過去的影子

第三回

比達坐了下來,雙手放在頭後面躺下。這個森林就在孫家附近,環境還真不錯。寧靜,又舒服。

『嗨~~比達!』

比達抬起頭向後望,
『格古洛,你這混蛋在這裡幹嘛?』

『哈哈~~你不是到現在都還未發覺吧?這裡是我經常來練習的地方啊!無聊的時候我都喜歡來這裡的。』
悟空笑說道。

『哼!』比達冷哼一聲,把頭重新放在雙手上,望著藍色的天空。
他發覺他其實不介意悟空在他身邊。可能他潛意識就希望悟空在他身邊吧?他不知不覺間來到了悟空經常出現的地方,這就是證明。
(格古洛真是一個奇怪的人,身邊總會有一班朋友支持他,信任他……可不像我……)

悟空見比達只是躺著,覺得奇怪。
(還以為他是來找我練習的呢…)
『比達,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悟空問道。

(為什麼他好象會看穿我的心似的?)

的確,悟空自己也覺得很奇怪,可能同樣是撒亞人,而且他們是最後的兩個撒亞人,所以他們之間似乎有一種無形的線把他們拉在一起。而就是因為這條線,悟空好象能夠輕微的觸碰到比達的內心。

比達坐了起來,沒有望著悟空,說道︰
『我剛剛跟杜拉格斯練習……』

『發生什麼事了?』
悟空輕聲問道。

比達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坐著。仿彿又聽見杜拉格斯的聲音,說著那殘忍的說話...

好一會兒,比達突然站了起來。
『格古洛,決鬥吧!』

悟空沒有任何動作,只是站著。過了一會,悟空脫去外套,拋在地上。不做任何熱身動作,便擺出姿勢,示意比達可以進攻了。

比達也不客氣,拳頭和踢腿不斷向著悟空打出。可是悟空一直只是又擋又避,只是防守,沒有進攻的意思似的。

『混蛋……不要小看我--!!』
為了要讓悟空認真的跟他交手,比達一口氣變身成超級撒亞人3!

可是悟空根本不想跟比達交手,他沒有變身,心裡希望比達可以停止攻擊。比達看見悟空沒有變身,果然有點猶疑。

(為什麼?格古洛,為什麼?!這是最後的了,無論如何,今天都要你跟我認真打一場!)
比達不理會悟空現在的情況,衝向悟空揮了一拳。悟空壓根兒沒料到比達會攻擊,確確實實的吃了比達這拳,他一下子被比達打得飛到幾公里遠,途中更把一些樹木打爛。看來比達是不會留情的了。

悟空辛苦的站了起來,抹去口角的鮮血,也變身超級撒亞人3了。

(對了,這樣就對了…格古洛,生氣吧!向我攻擊吧!)
比達感覺到,感覺到悟空的怒氣。比達的嘴角微微上揚,衝向悟空,不斷向他攻擊。悟空也不示弱,一瞬間,圍在他們週圍的空氣變得很溫熱,碰撞的聲音不斷傳出,拳頭你來我往。

最初,誰也不能佔到誰的便宜。可是比達知道,他正在慢慢處於下風。他一早就知道了...未開始時已經知道了。他根本還未超越悟空。不過比達沒有停止的意思,他還繼續攻擊。

『啊---』
悟空用力反身一腳,把比達踢落地面。

他們已經打了差不多15分鐘了,超級撒亞人3的弱點就是有時間限制,而且消耗能量極大,比達昨晚才得到超級3的力量,15分鐘對他來說已經是極限。比達回復普通人的狀態,似乎連站著的氣力都消失了,他就這樣閉著眼睛,躺在地上喘息著。

(痛……全身都好痛…!)
不過比達還想要更多!身體上的痛,遠遠不及內心的痛楚。痛--似乎就是比達的一切,從出世那天起,他就一直受著苦。

不久,悟空也在比達身邊降落,他彎低身,扶起比達,讓比達的身體依靠在自己的臂彎內。好一會兒,比達也讓自己的身體靠在悟空的臂彎內休息。過了不久,比達拉開他和悟空之間的距離,站了起來。

悟空也跟著站起來。

『比達…』
行近比達,悟空的手輕放在比達的手臂上。

『放手』
比達命令道。
『我自己可以回去』

悟空猶疑了一會,最後還是放了手。比達慢慢地飄起來,沒有即時飛走,在空中停了好一會兒,然後背向著悟空說道︰
『再見…』

悟空不懂反應...
(比達對我說再見?)
『……啊……再見…』
在悟空的記憶裡面,比達好象從來沒有說過這句話。

比達最後還是沒有回頭望向悟空,他慢慢地飛走了。他飛得很慢,是因為剛剛的打鬥消耗了比達很多體力,還未能恢復。

回到膠囊公司,他壓著自己的氣。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要這樣做,可能不想讓杜拉格斯知道他回來吧?

他沒有立即回到自己的房間,他走到研究室,打開裡面的其中一個櫃,裡面排列了許多膠囊。他拿起了其中一個。呆望著這個膠囊,比達似乎下定決心了。他要做他應該做的事,這也是他現在唯一可以做的事。

他走出研究室,正打算要離開膠囊公司,突然想到,他應該讓杜拉格斯和布拉知道吧?

於是他回到自己的房間,拿出一些紙張,開始寫字。到他寫好了的時候,已經差不多是日落時分了。他把兩張紙分別褶好,感覺到杜拉格斯和布拉的氣都在膠囊公司以外的地方,他趁現在就把他寫好了的信放在他們的房間裡。

之後,他走出屋外的後園,頭也不回的飛走了。



差不多晚飯時間,杜拉格斯終於回來。屋子很靜,似乎那個吵耳的妹妹還未回來吧?

『布拉?』
(大概還在跟阿斑玩吧?真是的,都什麼時候了?)
莊子的爸媽去了旅行,父親大概又在重力室吧?今早的事,杜拉格斯很後悔,他知道他說得太過份了。他承認當時是太生氣了,最不該說的話也竟然說出了口,杜拉格斯想,父親大概已經很生氣了吧?

(去道歉吧…)

杜拉格斯走到重力室,可是不見父親在那裡...

『去了哪裡呢……?難道在悟空叔叔那裡…?』
杜拉格斯回到自己的房間,望著鏡中的自己。突然他想起了未來的自己,在那個世界,所有人都死去,包括父親比達。沒有父親的自己會變成一個怎麼樣的人呢?杜拉格斯突然想起這個問題,內心想,他比未來的自己實在幸福許多許多...

留意到工作臺上放了一張紙。他拿起來,他認出這是父親的字跡。他讀著裡面的內容...

【杜拉格斯,

你今天說的話我明白了,而你說的也是事實……
我從來都沒有盡過做父親的責任...
或者,如果你媽媽還在生的話,你一定比現在快樂
我已經盡力了,可是我還是做得不夠好
或許就如你說的,沒有我,你會活得比較快樂
你已經長大了,可以獨立生活了,做你想做的事吧
但不要忘記你身體裡是流著撒亞人皇族的血,
也要讓你的兒子知道他們是誰....
好好的生活,好好照顧布拉,好好管理媽媽留給你的膠囊公司.
你和布拉都是我的驕傲....

比達】

當杜拉格斯讀完之後,眼淚已經不能再控制了,不斷由雙眼流出。
『爸爸……』

『哥哥--!!』
布拉突然衝進杜拉格斯的房間,神態顯得很緊張。
『哥哥……嗚……嗚…』

杜拉格斯看見布拉手中也握著一張紙,也不問布拉為什麼事哭,便拿過她手中的紙。抹去眼淚,小心地讀著內容。

【布拉,

妳現在還小,許多事都不懂
或者趁現在妳還未懂事的時候讓妳自己一個是最好的...
雖然是女性,但也不可以忘記妳是撒亞人
好好的鍛煉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
跟哥哥好好的生活下去

比達】

『嗚……哥哥…爸爸…爸爸不要我們了嗎?』
年紀小小的布拉不斷哭泣著,她喜歡她的爸爸,雖然比達很少跟她說話,可是每次布拉找他說些無聊的話題時,他總是會坐在她身邊聽著。
『是不是布拉做錯事了?爸爸生氣了?所以不要布拉了?』

『不是的,布拉不要哭,不是布拉的錯……是哥哥的錯…』
杜拉格斯安慰著比他小9歲的妹妹,自己卻不受控制的一直流著眼淚。
『布拉不要哭,我們一起找爸爸,然後跟他道歉,他一定會回來的。』

『嗚……嗯……知…知道了…哥哥。我們一起找爸爸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