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影子
第八回
悟空眼光光的望著比達飛走,消失在星空中。他已經在咒罵自己了!他很想摑自己!
(我剛剛究竟是在想什麼?!)
當他看見比達的尾巴時,他是真的很好奇想去觸摸它。他未經思考之下,向比達提出那種無理的要求...比達不肯,悟空就用激將法。這方法雖然老土,但對付比達就萬試萬靈!高傲的他把自己的尾巴放在悟空的手掌上,尾巴還不停的顫抖著。悟空便輕力的握著它,他只想感受一下尾巴帶來的溫暖,可是比達的反應卻令他很意外...
悟空還記得,當他還有那條尾巴的時候,那尾巴是很敏感的。如果不小心對待的話,會令他很難過。被緊握著的時候,更加會令他全身失去力量。可是他從來不知道,如果用另一種方法去觸碰它的時候,又會是怎麼樣的一種感覺...
悟空雙手用力的啪了自己的臉幾下,他是應該立刻放開比達的尾巴的。可是他沒有,而且還進一步的刺激著比達。他順著尾巴的皮毛輕輕的撫摸著,不斷刺激著比達,直至比達的身體漸漸失去支持,跌在悟空的懷裡...
可是悟空還是沒有放手,到最後,他還吻了比達...
悟空長嘆了一下,向著自己家的方向慢慢步行。
(我吻了他……)
悟空閉上雙眼,回憶著他和比達的唇貼著時的觸感,兩舌相交時感覺。悟空不自覺地摸上自己的唇,唇還帶著比達的溫暖,齒間還留著比達的味道...
可是當他們的唇貼上的時候,比達並沒有立刻推開悟空。悟空還記得差不多同時間,比達的尾巴主動的圍上了他的腰側,似乎比達是想把他們的身體拉得更緊貼...
然後,當悟空的舌進佔了比達之後瞬間,比達便近乎驚恐的用力把悟空推開...
悟空回到屋內,膨的一聲把門關上。
(我怎麼會做出那種事……我怎麼可以這樣對比達……)
悟空不敢相信,可是他真的是做了。悟空本來做事就是這樣不顧後果,他知道自己根本沒有思考過就隨著自己的意思行動了,他當時應該控制自己...現在,他大概已經親手破壞了他們一直以來建立起來的關係了...
悟空現在擔心的是比達的想法。他把他當是什麼呢?他會在生氣嗎?大概是吧...比達大概會把悟空當成瘟疫般避開他;又或者不久後他會來找悟空痛打一頓...甚至想將悟空殺死...
悟空當然知道、明白比達之前對他的反應,但其實那不代表什麼,也不難解釋。很明顯,比達是做了一個惡夢!悟空差不多可以肯定這點,因為比達當時還穿著睡衣就不顧形象的跑出來了。當時比達的情緒很不穩定、也缺乏安全感,在這種情況下,他需要支持、需要安全感、需要溫暖。所以換作對方是誰,他大概都會有那種反應。但是當比達清楚知道發生什麼事之後,他便會立刻推開...
悟空坐了下來,不經意的啪打了桌子一下,對剛才自己的不智舉動後悔不已!他希望,至少,比達會當他是朋友...
(他大概不想再見我了吧…?)
『爸爸……』
悟空太專心的在想比達的事情,沒有留意到兒子已經站在他身後...
『啊……悟天…』
『呼啊~~什麼事了?現在幾點了?』
悟天睡眼惺忪地問道。
悟空勉強地擠出他的招牌笑容,說道︰
『沒什麼……現在只是早上四點,你快回去睡吧!』
『喔……呼啊~~爸爸晚安~』
悟天搔了搔凌亂的頭髮,然後回到自己房間去了。
『晚安,悟天.』
悟空微笑著說道。
看見悟天關上門後,悟空的笑容便消失了...趴在桌子上,小聲喊道︰
『唉~~~~天啊~~~~~』
(以後怎麼辦…??)
■
比達飛了一段距離之後,在附近一個海岸降落。小小的海浪一個一個的衝到岸上,比達看著眼前的景物,可是腦內卻想著剛剛發生的事。他的身體還在震動,臉頰好象被火燒著一樣,剛剛悟空身體傳過來的溫暖仍然遍布全身,揮之不去...。
(怎麼身體還那麼熱.....?)
比達行前慢慢地步入海中,希望冰冷的海水可以把他燒著了的身體冷卻。
當水位到了比達的腰的時候,他停了下來,雙臂抱著自己的肩膀,因為冰冷的海水而顫抖著...
(究竟發生什麼事?為什麼我會有那種反應?我竟然對格古洛的觸摸產生反應……我竟然會回應格古洛的吻……怎麼可能…??)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在他未清楚情況時一切都已經發生了。他不知道...因為從來沒有人這樣碰過他的尾巴,若果他知道的話,他不會那麼魯莽地讓悟空碰他的尾巴的。
單薄的睡衣已經被冰冷的海水濕透了,比達慢慢回到岸邊。
他知道他和格古洛之間什麼都不是,這麼多年來,他們都只能算是“對手”。
(格古洛只是同情我……又或者……他是在取笑我!他用自己的身體告訴我,我根本不介意菲利對我做的事……甚至……會有舒服的感覺……)
比達緊握雙拳,他現在最想做的是去找悟空出來痛打他一頓!可是另一方面,他卻害怕面對悟空。因為他確確實實的對悟空的接觸有反應,“羞恥”一詞令他不敢,也不願面對悟空。
■
之後幾天,比達一直都留在膠囊公司,大部份時間都在重力室練習。他不斷消耗,讓自己不去想那天發生的事。每當他回憶起來的時候,許多感情會一起湧上心頭。有憤怒、羞恥、恐懼,更糟的是慾望...慾望在比達來說還是很模糊,他還能夠說服自己那個感覺是錯誤的。
連他自己都不能否認的是,他是害怕。對自己的感覺感到害怕;對悟空的感情感到害怕;害怕接近其他人,也害怕被其他接近;同時也害怕寂寞。所以他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強。他不能夠讓其他人控制他,不能夠讓其他人可以凌駕於他!
除了練習之外,比達現在開始放多些時間在兒女身上了。他會和他們做一些小事情,不會只是跟他們練習完再練習。有時,練習完畢後,他會去研究室找杜拉格斯。最初比達的感覺很不自然,可是日子久了之後,他覺得也是值得的。就算他聽不明白杜拉格斯解釋他的新發明,也對那些無聊機器沒興趣,可是當他看見杜拉格斯說著話時那些表情的變化,比達才明白到自己的舉動可以影響兒子那麼大。
比達知道比起那些什麼發明,什麼機器,兒子的快樂才是重要的。而他不用做什麼,只要坐在他身邊,杜拉格斯已經開心到不得了了!杜拉格斯大概也知道他的爸爸是不會對他的發明有興趣,可是只要爸爸肯坐在他身邊已經夠了。
布拉雖然年紀還小,但她對機器也有興趣,這可能就是莊子的優良遺傳吧?她開始跟哥哥學習,讀著媽媽和公公的設計圖,開始做一些小玩具。一家人就這樣經常在研究室聊天渡日,雖然比達仍然很少說話,可是有爸爸跟他們在一起,氣氛很不同,杜拉格斯和布拉清楚知道這一點。
比達跟杜拉格斯和布拉仍然每天都練習,不過他已經沒以前那麼粗暴的訓練了。他一直以為要他們成材就一定要嚴厲,不能手軟,其實偶爾放鬆練習也是不錯的。
雖然比達沒有表現出來,但跟兒女相處的那些時間是他每天最開心的時候。
他很少離開膠囊公司,他在家練習,在家吃飯。他不想出去外面...
比達也開始發覺自己是在逃避悟空。那件事之後已經過了兩個星期了,比達沒有去找悟空,悟空也沒有在比達面前出現過。而當比達發覺自己真的在逃避悟空的時候,他再次討厭自己的懦弱!
(格古洛大概知道我在逃避他吧?……他會覺得很好笑吧?)
這幾年以來,他們差不多每天都見面的。有時悟空找他,有時他找悟空...
(為什麼我要避開那個混蛋?他以為我怕了他嗎?)
比達才想到一半,便衝動的飛了出去。
(現在是中午時分,格古洛大概會在那個森林捉魚吧?)
比達很快就找到悟空的氣,向著悟空的方向快速飛行過去了。
另一方面,悟空當然沒有想過比達是在害怕自己,他在想比達一定還在生他的氣吧?他很想去跟比達道歉,可是以比達的性格,他肯聽嗎?已經兩個星期了,比達都沒有找悟空,悟空知道比達還在生氣了,如果現在去找他,只會自討苦吃,令比達更加討厭自己吧?
(還是等他的氣下了,再找機會向他道歉吧......)
他已經做錯了一次,他不想再行差踏錯,以免再破壞他們之間“微小”的關係...
突然他感覺的比達的氣接近...悟空立刻望上天空,果然,比達就在空中望著他。
他們對望了很久,悟空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比達竟然主動來找他?可是看見比達憤怒的眼神,悟空心中覺得一寒,近乎害怕...
(他……果然在生氣吧?)
比達慢慢地降落在地面,雙眼沒有離開過悟空。
終於,悟空開口說,
『比達……我…』
比達的確很憤怒,一下子變身成超級撒亞人3,他強勁的氣令週圍的樹葉都狂亂地飛舞著。
(格古洛……我現在就要告訴你戲弄我的後果…!你竟然這樣對我?你竟然……令我有那種感覺…!!)
『比……比達!你聽我說!』
(糟糕……竟然生氣成這樣樣子!)
悟空萬萬想不到比達竟然這樣討厭自己,他的世界一瞬間變成漆黑一團...
『你說你對我做了什麼---??』
比達喊道,圍著他的金色的氣勁也跟著膨脹起來。
『比達……對不起……』
悟空後退著,小聲地說道。聲音小得比達根本沒可能聽得到。悟空是在害怕,不是害怕比達的能量,是對比達的憤怒感到害怕。
(完了……一切都完了嗎?)
悟空覺得自己雙眼的濕熱,面對著現在的比達,面對著他和比達的關係破裂,他很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