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小時後，斑斑一邊道謝，一邊揮著手的離開了。似乎恨不得立即給她的父親看看她修練的成果（還有被修理的傷痕．．．），希望悟飯看見會明白女兒是多麼渴望成為戰士吧。比達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肯浪費自己的時間在斑斑身上，不知道為什麼要幫她，不過她很好學，而且也蠻聰明的，學得很快，教這樣的孩子還滿有滿足感的。

斑斑走了之後，比達的心情又回復到遇到她之前了。他閉上眼睛，再一次，他是多麼的希望那晚的事沒有發生過，格古洛從來都沒有知道過他的過去。

如果格古洛從來都沒有知道過的話，他不會像現在那麼痛苦。本來被藏得好好的東西，一直不想被人知道，一旦被揭穿，就整天提心吊膽似的。那些可怕的惡夢好象無時無刻都在折磨他，他很想忘記，卻不能忘記！一方面他不想悟空知道，可是另一方面，心底裡好象有些東西卻是他不能放棄的．．．

比達靠在樹幹坐低。從外套的內袋裡拿出一個盒子，打開盒子，裡面是iirlanth。他拿在手中，小心地抹著它光滑的表面，輕輕的呼出了一口氣後，把它遞到唇邊，隨著自己的心情吹奏起來。

漂亮的音色，在這個森林中回響著。音符間的哀怨與孤獨，令比達週圍的空氣都好象被冷卻了一樣。森林中的小鳥也停止了唱歌，伴奏的就只有在地上被微風吹起的片片枯葉。

小時候，當他需要釋放時，就會寄情於音樂。他吹奏出他的感情，只需要一個人，不需要聆聽者。

雖然他現在專心地吹奏，可是他仍然感覺到他的存在。他到來很小心，很謹慎，很安靜，也一直保持適當的距離，但比達還是能夠感覺到。不過他現在不能停止吹奏，他不想停止。他暫時不理會他的存在，繼續吹奏．．．

當iirlanth奏出最後一個音符，曲子也在一個低低的音符中結束。放下iirlanth，比達張開眼睛，抬起頭，望著一直站在距離自己不遠處的人。

『格古洛…』
比達低聲說道，聲音小得格古洛根本聽不見。

低下頭，他小心地抹了抹iirlanth，又把它放回盒子裡。他知道悟空正在向他坐著的位置行近，可是他好象沒看見他似的，把盒子放回懷中，站了起身，向著另一個方向行去。

行不到幾步，比達感覺到悟空強壯的手指抓住了他的手臂。不是輕握，也不是很緊，不過要甩開他還需要一些氣力。比達拒絕回頭望向悟空，只是站在原地。

『比達，不要走……我……我們需要好好的談…』

比達深呼吸了一下，身子仍然背向悟空，轉過頭望向他，面無表情地問道︰
『你想跟我談什麼？』

悟空帶點憤怒的望著比達，說道︰
『不要裝作不知道！我和你都知道我們之間有些事是需要搞清楚的。』

比達把視線移到自己的側邊，再望下去悟空握著他手臂的手，說道︰
『已經很清楚了。我們之間不會再有什麼事的，就這樣算了吧。』

說完，比達想甩開悟空的手，悟空卻不讓他走似的，加重手指的力度，手臂也用力地把他緊緊的拉在原地，不讓他行前半步。比達明顯感到不悅，皺著眉頭向後望向悟空。

『不可以算。』
悟空對比達絕對不會放手，只有他還有一口氣．．．
『而且什麼事都還未搞清楚。今天，在這裡我要你解釋清楚，在事情未解決之前我絕對不會讓你跑掉。我想你告訴我你那天說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我想我有權知道。』

悟空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今天他絕對跑不掉的。他想他解釋三天前他說過的話。悟空說得對，他有權知道是什麼事。可是要比達說出來，卻是十分困難，他不想面對那些恐怖的記憶。那些記憶，令他想起真正的自己，那個冷酷無情的自己。

比達看著悟空抓住他的手，知道要甩開他是不容易的，可是比達現在不想跟悟空打架，他很累，他不能逃避，他不想再逃避了。

比達輕拉了一下手臂。
『放開我。』

『………。』
悟空反而握得更緊。

比達轉過頭望向悟空。
『……我不走，你放手吧。』

悟空猶豫了一會，終於，他慢慢地鬆開比達。靜靜的站在他後面，望著他。

比達背向著悟空，望著前面一片樹林。過了很久，他低聲說道︰
『…你想知道什麼？』

好一陣子，悟空沒有說話。把手插在袋中，望著比達的背面，然後說道︰
『我想了解你…我想你告訴我……你說如果我知道的話，我會殺你……我想聽你解釋一下…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我想更了解你。』

比達苦笑了幾聲，聽上去毫無感情的。
『原來你想知道嗎？』

比達向剛剛坐著的地方行回去，靠住樹幹坐了下來。悟空只是站在原地，站在比達面前。他跟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因為他知道現在的比達需要多一些空間。雖然他不知道比達將要說的是什麼，可是他也能夠明白到要他說出一直埋藏在心裡的說話是很困難，尤其比達是一個自尊心那麼強的人。

跟著的十多分鐘，他們都沒有說話。悟空一直望著比達，比達卻一直望著地上的草，用手指撥弄著。四週只聽到微風聲和小鳥的歌唱聲，很寧靜。悟空耐心地等，比達也掙扎著，他要想起那些不愉快的記憶，那些一直埋藏著、卻沒有消失的記憶。

『我四歲的時候……』

比達終於開口說話，聲音很小，悟空拼息靜氣地聽著。

『爸爸把我送去給…菲利。我不知道他是自願還是被逼，反正我不知道，也不記得他們對我怎麼樣……他把我帶去見菲利，帶了立巴和拿迪斯留在我身邊，之後我再沒有見過他。』

悟空雖然自少無父無母，可是他有他的爺爺疼他，所以他的童年並沒有因為自己是“孤兒”而感到難過。雖然他不認識比達的爸爸，可是在他心裡面還是希望他的爸爸是“被逼”把兒子送給菲利的。怎麼說，他是撒亞人的王子，又是獨子，哪有不疼惜他的理由？他也希望比達能夠有這個想法，起碼心靈上可以感到安慰。

『幾個月後，菲利突然叫我跟它軍的人一起去一個星球做什麼見習的，我帶同立巴和拿迪斯去了……然後……它趁我不在，把撒亞人連同撒亞人的故鄉比達星全數毀滅！而且還……還騙我說是被巨大隕石撞擊而爆了……』
比達稍作停頓，整理好自己的情緒，繼續說道︰
『後來在娜美星才知道真相……才知道……原來它是故意留下我的命……』

又是一陣停頓．．．

『因為它要利用我幫它做事……就好象它利用撒亞人的好戰心理和戰鬥能力一樣，可是它卻害怕超級撒亞人的傳說，所以它要斬草除根！那個懦夫！』
比達緊握拳頭地說著。

悟空也一樣感到憤怒，雖然當時的菲利很強，是宇宙第一，可是它只是一個白痴的懦夫！因為害怕一個“傳說”而大費週章要除掉撒亞人，最後還是逃不掉被“傳說”的超級撒亞人殺死。可是它卻留下了比達．．．悟空曾經想過，如果菲利知道那個殺死它的少年是比達的兒子，它一定覺得很嘔！

『撒亞人是戰鬥民族，他們為戰鬥而生，好戰、好勝本來就是撒亞人的本性……我和你都一樣。』
比達抬起頭望著悟空。然後又低下頭繼續說道︰
『可是菲利卻不一樣……它不是好戰……它只是……它會喜歡戰鬥，只因為它喜歡殺人，喜歡血，它喜歡征服……征服所有人，甚至想支配宇宙萬物！它征服的野心永無休止，永無止境！它會享受戰鬥，只因為它知道最後勝利的一定是它，到最後所有人都要向它跪拜！』

悟空永遠不能想象一個小孩要跟著這樣的一個人生活，更別說菲利軍的人了！悟空現在終於能理解一點了，為什麼比達會變成一個冷酷無情的殺人機器？撒亞人是好戰，不是好殺人；他們會享受戰鬥的樂趣，不是殺人的樂趣。悟空一直以為是因為地球和身邊的人而令比達改變，其實是剛剛相反，比達是慢慢地回復原本的自己，真正的自己。

『過了幾年，我到了適當的戰鬥年齡，它要我跟其他人一起幫它搶奪星球，我不想，可是……我最初想反抗它，但……根本不可能……它………它控制我…』
想起那些恥辱，比達失聲了．．．不過他努力控制自己，不能崩潰的。

悟空也在控制自己，他再笨也不用猜菲利是怎麼控制著比達．．．它的力量本來就凌駕於當時的比達，可是菲利為了滿足自己的變態慾望，竟然對一個９歲的小孩出手！每次想到比達的屈辱，悟空的心就會隱隱作痛。

『我討厭它！我討厭它的冰冷身體，討厭它的變態嗜癖，討厭它的冷血，討厭它的殘忍，討厭它的恐怖笑聲……它……我親眼看見它如何把老弱婦儒折磨至死，可是它只當作是遊戲……摧毀一個星球，對它來說輕而易舉，它卻只當作在宇宙放一場煙火……不高興就殺一兩個手下泄憤，高興也殺一兩個手下開心一下……然後……然後它…有需要的時候……就來找我發泄它的情慾……』

比達的身體不斷顫抖，手握拳頭，每一字一句都充滿著憤怒。感覺不聽話的淚水在眼眶裡滾動著，比達把臉埋在雙手裡．．．

悟空也握著拳頭顫抖著身軀，他明白到比達的憤怒，也知道他需要自己的空間，他現在只要是一個聆聽者便足夠了。

過了很久，比達終於能夠控制自己眼淚，抬氣了頭，眼神卻沒有接觸悟空。

『不過……日子久了，我對菲利的恨卻只有有增無減，我越是反抗，它越是瘋狂………我根本不能反抗！無處發泄的憎恨，令我漸漸變強，到了某個層次……我懂得把這些恨發泄在其他東西上。……我發泄在跟我戰鬥的人身上，我不留情地殺死他們……我憎恨一切……格古洛，你不會明白…你甚至不明白“憎恨”是什麼一回事。』
比達帶著憤怒夾雜著痛苦的眼神望向悟空，有點激動的說道︰
『你認為我是好人？以為我會有人性、有良心？可是你根本不知道我是如何殺死那些敢反抗我的廢物！！我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只有看見別人痛苦掙扎的時候我就會覺得開心－－只要操控權在我手上，只要看見其他人跪在地上求我饒過他們的賤命……我就覺得好快樂－－！！』

比達激動地站了起身，悟空見狀，也緊張起來，小心地留意著比達的一舉一動。

『看見他們掙扎的樣子，還有他們的哀哭聲我就覺得好笑！！那些沒能力反抗我的垃圾我才不管，總之誰要反抗我，我就殺他媽的一個不留！我要他們知道，我要所有人知道我不是弱者，我是最強的撒亞人－－！！』

一陣怒氣從比達身上發出，吹起樹葉、沙石，也吹向站在他前面的悟空。比達緊握著顫抖的拳頭，大概沒有留意因為他的氣勁而從懷中跌出來裝著iirlanth的盒子。悟空瞇起眼睛，用手擋著。過後，悟空望著比達瘋狂和憤怒的眼神，他好象看見以前的比達，有毛骨悚然的感覺，同時也感覺到比達的悲傷，心好象被重重被打了一拳似的。他知道這一切都只有一個原因，它是所有事的起因。

『那是因為菲利！』
悟空不受控制的大聲喊道。
『所有……一切都是因為那混蛋！』

比達嘗試冷靜自己，過了不久，他小聲說道︰
『是的。是因為菲利，但我還是這樣做了。而每次我殺人，我都會幻想躺在地上掙扎的是菲利！什麼原因都好，我殺人就是為了求樂！菲利知道的，它知道我憎恨它，它反而更高興！！！』
比達已經失去冷靜，也不想再保持冷靜了，他大聲向著悟空說道︰
『我越是變得無情，越是變得強，它就越高興！它對我做的事也從來沒有減輕，只會越做越過份！！它就是不肯放過我！！任何時候只要它有需要，只要它喜歡，它隨時會衝入我房間強姦我！！我每次都不能反抗，只能夠躺在床上任由它凌辱！而且我越是反抗它就它媽的越興奮！！』

比達的臉色已變得慘白，悟空也一樣．．．他不知道．．他想知道．．
『難道說，它……你長大了後它還…』

『你白痴啊！！格古洛！！你以為只因為我長大了他就沒興趣了嗎？！你太幼稚了！！你簡直天真得無藥可救－－！！』
比達生氣地對悟空喊道。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吧！我們最後一次上床是在我出發去地球前的一星期！整整一個星期裡面，它把我關在它的房間…你不會以為它要跟我聊天吧？！想起來我就想嘔－－！！我恨自己那麼弱！我知道它想對我幹什麼，可是我又可以如何？！』

悟空只能瞪大眼睛讓比達的語句打入耳裡。他以為他了解，可是所有事都比他想象的更糟！

『不過無所謂了……因為我可以離開它至少一年！！因為我要去一處可以由我控制的地方！』

悟空不用問也知道，比達說的就是地球。

比達的聲音突然變得冷靜，可是身體仍然顫抖著。
『然後你知道發生什麼事嗎？我遇到你。』

『……』
悟空沒說話，只是定定的望著比達。

突然，比達用力的把尾巴一擺，打向地面，沙石被打散出地面。
『我輸了－－！！！』

悟空的心劇跳了一下，仍然保持沉默。

『我不能相信自己輸了！！輸了給你，就是你！！你這個……你甚至不殺我！！如果你當時就讓那個無限殺了我，可能我會更高興－－！！可是你沒有！！你……你比我強，卻又不殺我，只因為你認為我以後可以變得更強，你這樣做跟那吃屎的菲利有什麼分別？！我不比菲利強，而且連在自己族裡面也不是最強－－－！！！你令我……你令我……啊啊啊－－－』

怒喊一聲後，比達的頭髮直伸到腰的位置，變成金黃色，眼神也變了。變身成超級撒亞人３的比達二話不說，向悟空攻擊。比達突如其來的攻擊，悟空當然不能及時反應，被比達踢到幾十米遠。

悟空搖搖欲墜地站起來，也提昇戰鬥力至超級撒亞人３的程度。他知道比達雖然很憤怒，但對象並不是自己，因為他的氣不是在戰鬥狀態。如果以戰鬥狀態中的力量向悟空攻擊，剛剛的攻擊已經可以要了悟空的命。比達現在需要的是釋放，而悟空聽完比達的話後，他也需要把心中的怒氣釋放！

兩人互不留力的攻擊著對方，完全放棄防守的攻擊，雙方都在發泄著自己。可是同時兩人都沒有消耗能量，他們的氣也都不在戰鬥狀態，純粹的超技術近身互搏戰。兩個撒亞人絲毫沒有放鬆過，只要有空位他們就攻擊。拳頭、踢腿、氣功波，完全沒有停止過，氣氛令人窒息。悟空沒有留力，比達也沒有，因為他們都知道，對手是一個可以讓自己盡情發揮自己力量的人，在整個地球，甚至宇宙，再沒有第二個了。

雖然沒有他們都沒怎麼消耗自己的能量，可是單是超級撒亞人３已經夠令他們累了。經過大概有一小時的打鬥後，兩人都氣喘喘地望著對方，汗濕的身體到處都佈滿瘀傷，衣服受不住激烈的衝擊已經破爛不堪，鮮血從破裂的皮膚中流出，口角、額頭也有鮮血。兩人都要精疲力竭了．．．

終於，比達的超級３能量突然消失，變回普通人，身體也好象失去力量似的跌在地上。悟空也跟著變回普通人，行到比達旁邊坐下來。

比達躺臥在地上，閉上眼睛休息著。悟空坐在他身邊，望上天空，太陽正在下山，星星開始慢慢地出現，不知不覺天快黑了．．．

（竟然可以以超級３的力量跟我撐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比達真的變強了…）
只要有對手，悟空就可以變得更強。比達一直以他為目標，他也一直要比比達強。

他們的呼吸也漸漸回復平常的規律，悟空靜靜的向著他的右側轉過頭，望著仍然躺臥在地上的比達。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睛也蓋上了，呼吸明顯已經暢順了，悟空不禁把身體移近，坐得更接近比達，他伸手撫上他的臉頰。

『比達…』
悟空低聲地喚了比達的名字。

『格古洛…』
比達張開眼睛，帶著哀怨的神色望向悟空。
『……算了吧……已經夠了……我已經…很累了…』
把視線移離悟空，望上橙黃色，掛著稀少星星的天空。
『格古洛，你現在知道了吧？我和你很不同……是兩個世界的人……我……不是我應得的……我受不起，更加還不不起………算了吧，要結束的始終還是會結束的………我們就這樣算了吧…』

說著，不聽話的淚水從眼眶流落臉頰。悟空慢慢地低下頭，溫柔地吻去比達臉頰上的淚痕，還順便舐著剛剛因為打鬥而擦傷在臉頰上的傷口．．．

悟空的溫柔再一次令比達無所適從，悟空現在知道了，但是他仍然對他這麼溫柔。比達沒有動，他只是瞪大眼睛，不明白悟空現在的溫柔是在表示著什麼。不久，悟空停止了清潔工作，深情地望著比達。

『我的心還是沒有變，還是那句，不可以算……我不要……我不想。』
悟空溫柔地說著。
『你是一個很重要的人，對杜拉格斯，對布拉……還有我，你是獨一無二的。所以，不要再說那些莫明其妙的話了，好不好？』

比達瞪望著悟空，橙黃色的微弱陽光照射在他們身上，把他們長長的身影投射在地上。

『為什麼？為什麼不討厭我？我討厭我自己啊。』
比達顫抖著的聲音問道。

感覺一直受都控制的淚水就要從眼眶流出，悟空已經不可以再壓抑了。他俯在比達的胸膛上，身軀微微的顫抖著，他一直以來的悲痛終於要釋放出來。

『格古洛…？』
感覺到衣服被溫熱的淚水沾濕了，比達知道悟空在哭，可是他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哭呢？
『你怎麼了？』

『讓我……一下子就…就好了……』
悟空頭靠在比達的胸膛上，顫抖的手輕抓著比達的衣服，嗚咽地說道。

比達不明白，那些討厭的事都是發生在他身上的，而那些記憶也與悟空無關，更加不是由他說出口，要憤怒、要哭、要崩潰的應該是比達啊。而且剛剛悟空也沒有阻止比達的攻擊，反而也和他一樣像瘋了似的跟他打了一場。還有剛剛悟空對他的溫柔，究竟是代表著什麼？許多許多事他都想不明白．．．可是他現在沒有氣力去想了。他讓悟空繼續靠在他的胸膛上，手放在悟空的背上，無言地給了悟空最簡單，卻最重要的安慰。

悟空覺得好象突然調換了角色似的．．．他的一生都沒有煩惱，沒有痛苦。是比達讓他知道人生的幸福不是必然的，童年也不一定是快樂，週圍的環境甚至可以令一個人迷失本性，就連最尊貴的王子也要討厭自己．．．

過了不知有多久，悟空抬起頭，站起身，也伸手把比達拉起來。臉上掛著微笑地說道︰
『不如去我家吧，我們兩個都需要紗布呢！哈哈。』

比達望了望自己，真的蠻傷的嘛．．．比達於是點了點頭。
『……嗯…』

『就是嘛，去吧！』
悟空說著，雙腳已經離開地面了。

『等等！！』
整理著外套的比達，順便也發現有東西不見了．．．
『…丟了…？』

『嗯？什麼丟了？』
悟空在空中問道。

比達東張西望，神情有點慌張的說道︰
『iirlanth啊……我記得我把它放在懷內的啊。』
（何時丟掉的？）

『啊？大概是我們打架的時候跌了出來吧？』
悟空知道iirlanth對比達很重要，是對故鄉的懷念也好，對感情的釋放也好，比達不可以失去它，一定要找回來。
『我去那邊找找吧！』

悟空向著森林的另一邊飛去了，比達看著悟空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