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處女宮，二人靜靜的吃過晚餐後，同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他們雖然一直都保持沉默不語，但他們手牽著手，肩膀碰著肩膀。眼睛雖然是看著電視上播著的無聊節目，但心中所想，卻是剛剛在獅子宮裡發生的事情。

從開始到現在，沙加在心裡告訴自己，穆喜歡的是自己，不是艾奧尼亞，穆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剛剛是艾奧尼亞單方面向穆示愛，根本不需要放在心上，但他心裡還是不高興。不管艾奧尼亞知不知道他和穆之間的戀人關係，他都不應該對穆亂來。

穆是屬於他沙加一個人的，誰都不可以碰！

『穆，在我看見他抱住你之前，他還有沒有對你做過什麼？』

還是沙加先打破沉默。

『沒有了。』

穆帶點緊張地回答，沙加果然還是會介意的．．．

『但他說他喜歡你了。』

有其他男人對穆存有愛意，就是穆本身對那個男人沒意思，沙加也無法要自己不去介意。

『我只喜歡你啊。』

穆伸手過去環抱住沙加，伏到他的胸膛上。

『…你是知道的。』

沙加呆了半刻，看著第一次主動抱住自己說喜歡的戀人，他知道穆是想讓自己安心的。確實他也沒有一刻懷疑過穆，溫柔地摟住戀人的肩膀，感受著他的溫暖。

『我知道……但他剛剛抱住你，我看見不高興。』

沙加難掩飾自己的醋意。

『…我…只想給你抱。』

穆的聲音像蚊子般小，但沙加是清楚的聽見了。

『真的嗎？』

『嗯。』

『那麼，除了我之外，還跟誰吻過？』

沙加笑問著，顯然對穆剛剛的承諾感到高興。

『沒有啊。』

『騙人，教皇大人你沒有吻過？』

沙加就曾經親眼見過小時候的穆抱住薛安的頸子就用力吻下去。

『沙加，他是我恩師。』

『你很喜歡他嗎？』

薛安是穆最尊敬的恩師，但他始終是男人啊。

『是啊。』

『不行，你心裡只能有我沙加一個。』

沙加在穆唇上輕啄一下，微笑著。

雖然說話講出來像是跟戀人開玩笑，但沙加心裡確實希望穆只看著他。

『你好任性。』穆笑說道。

沙加用力的抱著穆，不讓他們身體之間有多餘的空隙。

沙加知道他對穆的任性和自私，但這一切都是因為穆。從小就沒有想過會愛上任何人，註定活在修羅道上的自己，早已經選擇了自己的命運。但對穆的感情，卻沒有一刻猶疑過。從認定了穆那天起，沙加的心永遠只能容下他一個人。


沙加了解到，也許真實的情況是──他是屬於穆的。



■

第二早醒來，穆發現沙加又是比他早一步起床。

穆揉了揉眼睛，起身坐在床上。其實他從來沒有懶床的習慣，每天早上七點左右就起床，但沙加總是比他起得更早。沙加也是沒有懶床的習慣，所以穆每次醒來看見身邊都是沒人的。

『早安。』

沙加梳洗好已經從浴室出來了。

『嗯…早安。』

沙加走到穆面前，彎下身子，在穆的唇上吻了一下。這個動作，已成了他們一起睡的第二早的一個習慣。

『等你出來一起吃早餐。』

『嗯，好。』

每次都是沙加比較早起，所以不管在處女宮還是白羊宮，煮早餐的都會是沙加。



『下次我會比你早起的。』

這是穆從浴室出來後對沙加說的的第一句話。

『怎麼？』

『每次都是你準備早餐啊。』

『不喜歡我弄的吐司嗎？』沙加笑問道。

『不是這個問題，每次都要你準備兩份，這樣不公平。』

沙加笑了，吃著吐司，沒有再回應穆的說話。

沙加當然是沒有介意過誰準備早餐給誰這個問題，本來他就是比穆早起，要他準備早餐也是理所當然。而且比穆早起也不是沒有好處，可以近距離欣賞著他可愛的睡臉已是一大幸福了。

『這樣更加不公平了，我醒來就對著一張空床。』

穆看見沙加心裡的說話，原來在他未醒前沙加會一直望著他？穆的臉紅了少許。

『…你又用讀心術，這也叫公平嗎？』

穆心虛地笑了笑，他剛剛不應該說出來的。

穆記得他們剛開始交往的時候，他答應過沙加不會對他用讀心術的。穆明白到沒有人會喜歡被別人看穿自己的心裡話，也知道沙加會坦誠對自己，他們之間也是無事不可相談，所以他對沙加是沒必要用讀心術。而薛安亦曾經教導過他，讀心術不能對身邊的人隨便亂用，這也是對人的一種尊重。

但對穆來說，人內心的說話跟嘴巴說出來的話沒什麼分別，這是他與生俱來的能力。

別人在心裡說大聲了，他自然也聽得到了。沙加當然是了解到這點，但要是沒有這個協定，也就是默許穆對他用讀心術了。

『對了，那是什麼？』

穆留意到沙加身旁有一疊紙張，似是打開了的信件。

『是印度寄來的。』

沙加拿起信紙，又重複讀著。

『寺院的主持想我回去印度。』

沙加望向穆，碰上他擔懮的神情，立即就給他一個安心的微笑。

『我沒想過要繼任主持。由我決定當聖鬥士那一刻起，我就沒打算出家了。』

聖鬥士雖然是為保護聖域而存在，但活在戰鬥的血腥世界裡，始終與佛道背道而馳。雖然被稱為「佛祖釋迦的轉世」，但沙加的命運並沒有因此而被困在古老的寺院中。

──佛祖是佛祖，他是沙加。

『主持對你有很大的期望吧？』

『可能吧。要令他失望了。』

『…沙加…』

很矛盾，希望沙加一直在自己身邊，但也不希望阻礙到沙加的發展。一想到這裡，穆就覺得自己很自私。可能愛本來就是自私吧？要他大方地讓沙加回印度，他是怎樣都做不出來。

『但我有權選擇自己的命運，他們單方面認為我是佛祖釋迦的轉世，把我改名「沙加」，讓信男信女都認為我真的是佛祖轉世，從世界各地前來膜拜我，藉此令寺院的知名度大增。從小他們就灌輸這個虛名給我，但我認為我的力量是為聖鬥士而生的，所以我選擇成為聖鬥士，沒有一刻後悔過。』

『嗯…』

穆聽著沙加的話，有一種「鬆口氣」的感覺。

現在他更加深信，沙加是不會像佛祖釋迦牟尼那樣出家，然後離他而去．．．

『引退後我也不會出家的。』

在未和穆一起之前，也許還有這個想法．．．

『也不會回去印度。』

『沙加…？』

『我答應過你的，我們引退後去西藏，你的故鄉，帕米爾高原。』

『嗯，是呢。』

穆幸福的笑著。是的，他們之間已經有了這個約定。

穆喜歡在帕米爾高原的生活，如果可以有沙加在自己身邊，那裡就是極樂土地。

『這…小包包是什麼東西？』

穆看見沙加剛剛從信封中拿出來的一個小小的透明膠袋。

『是種子。』

『種子？』

『花的種子。』

『…什麼花？』

花？究竟是什麼花要沙加專程拜託主持寄過來給他呢？穆非常好奇。

『我記得以前在寺院的後院中種有一種花，會開出紫色和白色的花朵。』

沙加回想著故鄉的寺院，對這種花記憶特別深刻。

『…有什麼特別嗎？』

能夠得到沙加的欣賞，想必是有其特別之處吧。

『特別在紫色的花就跟你的髮色一樣，很漂亮。』

沙加注視著穆漂亮的紫色長髮說道。

『真的？花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不過有「紫色的少女」的意思。』

說著，沙加望著穆如少女般的臉容，真是太貼切了！

『我不是女人。』

穆知道沙加在暗示自己長得像女人，立即反駮。

『我拜託主持把種子寄來，我們試試在聖域種。』

穆笑了，望著手中的小袋子，這是印度帶過來的種子。

印度是沙加成長的地方，聖鬥士引退後都想返回修練地是平常事，沙加也不例外。尤其印度是佛教的國家，沙加可以盡情追尋他的佛理。

穆是記得自己說過喜歡帕米爾高原多於聖域，就這麼一句話，沙加就願意跟自己而去。

──拋棄他熟識的故鄉印度，隨自己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生活．．．

還未引退，已經嚮往著引退後的生活了。



『沙加。』

『嗯？』

在沙加把面轉向穆那瞬間，穆把唇主動貼上沙加的唇。

『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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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灑狗血的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