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依的心

第二十三回

『魏軍大敗,曹操屯兵在南鄭。
張飛將軍,魏延將軍,你們各領一枝兵去取南鄭。
只要取得南鄭,曹操也只得退兵陽平關。』

諸葛亮拿出一張地圖。

『魏兵與我蜀軍現在只有一河之隔,
徐晃在漢水之北起了軍營,此形勢下,我們宜攻不宜守。
我和主公,孟達將軍和劉封少主自有辦法擊退魏兵。
張飛將軍,魏延將軍,黃忠將軍,你們則各領一隊兵馬,前去取南鄭。
馬超將軍和趙雲將軍從這小路進兵起營,
但見曹操退兵斜谷,立即追趕至他們入關,乘機殺他一陣。』

『那陽平關呢?』

張飛立刻問道。

『問得好,陽平關有守將許褚,張飛將軍可有信心應付?』

張飛見諸葛亮委他於重任,立即興奮道。

『請軍師放一千萬個心!陽平關交給我吧!』

『好,取得南鄭後,請黃忠將軍駐守,防魏兵來犯。
馬超將軍和趙雲將軍只等張飛將軍兵進陽平關,
但見魏兵向斜谷退兵,立即迎頭痛擊,
趕殺魏兵至斜谷界口,可在這山頭之北紮營拒守魏兵。』

諸葛亮一邊說著,一邊指示各軍將的行軍路線,
兵分三路,同去取漢中地。

劉備,諸葛亮,黃忠等留在漢水待機攻破徐晃領的魏軍,
張飛和魏延兩隊前取曹操所在的南鄭,
馬超和趙雲一組從小路進兵斜谷。

一路上,馬超都笑瞇瞇的,很快樂的樣子。

『大哥~~很幸福的樣子喔~~』

馬超好象被誰闖進了他的美夢似的,
回過神來,才轉頭望著馬岱。

馬岱看見馬超好象被破壞了什麼好事似的樣子,
樂得哈哈笑著,然後在馬超耳邊小聲說道。

『喂喂,對了,幾天前你在趙將軍軍營過夜,做過什麼來?』

馬超差點沒滑下馬,不然他馬超一世英名盡喪。

『你胡說什麼?!』

馬超伸手去推馬岱,幸好馬岱的騎術也是不錯,
還坐得穩穩的,馬超卻氣紅了臉,
強行壓低聲音地向馬岱喊道。

『哈哈~開玩笑,開玩笑!看你緊張成那個樣子!』

『哼…!』

其實馬岱都不用問馬超了,
看馬超的表情就知道他和趙雲之間發展順利。
這個馬超,有什麼事都很容易在臉上看見,
他現在的臉就寫著幸福兩個字。

這個當然,一路上都跟趙雲一起呢。

『不過這條去斜谷的小路也真隱蔽,
很難行,諸葛軍師是如何尋得?』

『管他的,反正要等張飛那傢伙連取兩個關口,
我們這邊倒可以小心慢慢行,養精蓄銳,
到時就殺曹操那班狗雜種片甲不留!』

『喔喔~~我以為大哥已經忘記國仇家恨了~~』

『馬岱~~~--』

『好,好,不笑你了!天色開始晚了,我們走快一點,
在前面紮營過夜吧,明天繼續行。』

月淡星稀,蜀兵訓練有素,
不一會,營地已經紮好了。

『子龍。』

『馬超?怎麼還不睡?』

深夜,馬超去趙雲的軍營找他見面。行了幾天路,
一路上他們一前一後的,一直都沒有機會聊天。

『你也是啊。』

『嗯,我差不多了。』

趙雲合上手中的書本,伸展一下肩膀及手臂,
站了起來,走了一整天路,當然累的。

『累嗎?』

『一點點…』

『我可以幫你按摩啊!』

說完,也不管趙雲喜歡不喜歡,
硬要趙雲坐下來。

『啊…馬…馬超!』

『行啦,你只要坐著就行!』

馬超蹺到趙雲後面,坐了下來,雙手放在趙雲的肩膀上,
靈巧的手指溫柔地揉著趙雲的肩膀,
趙雲卻有點緊張的繃緊著身體。

『子龍,放鬆吧。』

馬超在趙雲耳邊輕聲說道。
趙雲臉紅紅的,儘量的放鬆身體。
慢慢地,他閉上雙眼,靜靜地感受著因按摩而帶來的鬆弛感。

『舒服嗎?』

『嗯。』

馬超好象得到了什麼鼓勵似的,也因為有衝動想照顧趙雲,
突然停止了手指的動作,站了起來,也拉了趙雲起身。
未等趙雲發問,馬超已經拉住趙雲經過身後的屏風,
兩人站在床鋪之前,馬超帶點興奮的神情說道。

『躺下吧。』

『啊?』

『聽我的吧~!』

馬超按下趙雲,讓趙雲背面朝天的躺著,
自己則坐在他身旁。

『放鬆喔。』

馬超集中精神在他的手上,
溫暖的手指在趙雲的背上有規律地按著。
手指的力度控制適中,按在趙雲的背上,
令趙雲的身體不自覺地鬆弛了。

感覺到趙雲身體的放鬆,馬超滿意地笑了。

『舒服吧?』

『嗯…』

從背上傳來的舒服感令趙雲睡意更濃。

『子龍…?』

『……嗯‥?』

『…我,今晚可以留下嗎?』

馬超來之前沒有這個打算,只想見見趙雲而已。
見了面之後,卻一步一刻都不想離開趙雲。

趙雲撐起身子,仰頭望住馬超。

『這幾天只在趕路,我都沒有機會親近你…
白天你和我一前一後,夜間又睡在不同的營地………
我不會做什麼的,我只想…陪你在一起…』

趙雲坐了起身,臉紅紅的,尷尬地低下了頭,思考著。
自己的心不受操控地砰然亂跳,沒有立即趕馬超出去,
大概也得承認自己也是在期待的吧?
只可是,馬超留在這裡,會惹人懷疑吧?
他們的事,絕對不能張揚啊...

馬超知道趙雲的顧慮,說道。

『放心吧,沒人會懷疑的。』

馬超的說話有著很大的力量似的,
被馬超這樣一說,趙雲的顧慮好象都一掃而空了。
大概真的如他所說吧?

『嗯…』

趙雲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馬超立即高興得抱住了趙雲。

『馬超…?』

趙雲沒想到馬超的反應會那麼大,
只是睜大雙眼,任由馬超抱住自己。

『我可以抱住你睡嗎?』

被馬超強壯的手臂環抱住,趙雲迷失了自己,
他很想擁有這種溫暖,很想這種溫暖永遠屬於自己。
不想違背自己的心意,他伸手圈上馬超的頸子,
在馬超耳邊輕聲應道。

『……嗯…。』

『謝謝。』

馬超在趙雲唇上蜻蜓點水般輕輕吻了一下,
然後雙雙倒在舒服的床鋪上。
馬超騰出一隻手,把被子蓋上他們相擁著的身體。
誰都沒有發出半句聲音,靜靜地享受著對方傳來的體溫。
兩人不約而同地奢望,如果一直可以這樣就好了。

『如果可以一直這樣就好了,子龍。』

馬超很坦白地說了出來,他知道雖然趙雲心裡是有他的,
可是他還是未能放開懷抱接受馬超對他的感情。
他不能放開他的顧慮,馬超可以明白,所以他會一直等待。

因為他喜歡趙雲的一切,包括他的固執和堅持。

『……』

趙雲只是不作聲,他的心現在已經亂作一團。
自從願意正視馬超的感情之後,
他就更加清楚知道馬超對他用情是有多深。
他不想再傷害馬超,卻又搞不清楚自己的感情。
前面的路他看不清,也摸不著,以後的事他沒有把握掌握得到。
馬超的感情對他越是深,他越是迷惘。

怕自己還不起馬超半分的柔情,怕有一天自己有什麼事,
怕守不住他對馬超的承諾...

『別想了,睡吧。』

馬超知道趙雲需要時間適應自己,
他說過會等趙雲的,只要他知道趙雲心中是有他的就好。

『嗯…』

趙雲在馬超懷裡蠕動,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在那溫暖的寬大的胸膛,傾聽著馬超有規律的心跳聲,
讓趙雲睡意漸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