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依的心(第二部)

第三回

秋風氣爽,籃天白雲。
一大清早,馬超和趙雲便騎馬走了出城外,
享受一下難得的二人世界。

『你怎麼連饅頭也帶來了?』

『是啊!因為我不想那麼快回去嘛~~』

看來馬超是打算太陽不落山也不放趙雲回去吧?
兩人騎著愛馬去到一個寧靜的地方,
城外的這個地方,山明水秀的令人嚮往。
他們讓馬匹自由地在廣闊的草地上吃草,
自己則倚在樹幹下聊天。

『還以為你帶這麼大的一個包包出來做什麼,
原來都裝滿了食物……哇,連水也有!』

『我夠細心吧?來,先吃一個饅頭吧!不夠的話這裡還有。』

『好的,謝謝。』

馬超自己也拿了一個饅頭出來吃,
邊吃還邊不忘偷望趙雲的臉。
依舊清麗脫俗的俊美容貌,
微風輕吹拂著他烏黑的髮絲,
秋天的陽光照射在他臉上,
使趙雲現在看上去又多了幾分柔和美。

想起昨夜,自己也未免太君子了吧?!

馬超移近趙雲,在趙雲沒有注意到的時候,
單手輕輕地從後抱住了他的腰,令趙雲倚靠在馬超身上。

『啊!做什麼?』

馬超的動作沒有預告,趙雲反射性的移離馬超。
但馬超當然不會就這樣放過趙雲,
他又再移近趙雲,慢慢地從後抱住他,一邊輕聲說道。

『想抱住你啊,你也可以靠著我啊~~不好嗎?』

『……不要這樣…』趙雲臉紅了。

『有什麼關係,這裡又沒有人。』

是啊...反正又沒有人啊!
而且被馬超這樣抱住,趙雲也覺得挺舒服的。
說句老實說話,趙雲喜歡他與馬超身體上的接觸,
令他覺得溫暖,安心,舒服...

『你可以靠住我啊。你這樣坐著很累的。』

『……嗯‥嗯…。』

趙雲稍微撐起了身子,坐得舒服一點,
把身體背靠向馬超的胸膛上,讓馬超從後環住他的腰,
互相隔著衣服傳送著溫暖的體溫給對方。

良久,誰都沒有說話,誰都沒有動,
只是靜靜的享受著現在寧靜寶貴的一刻。
而慢慢地習慣了以後,趙雲也開始繼續吃著馬超帶來的饅頭。

『明天我們也來吧。好不好?』

馬超從後雙手抱住趙雲的腰,問道。

『明天不行。』

『……你拒絕我倒是很爽快。有什麼事嗎?』

『明天我跟軍師約好要去練兵場一起研究士兵的操練,
從中午到黃昏呢,這個真的不可以推掉…。』

『……那後天呢?』

『後天…後天也不行,後天與軍師相約好去巡官府,
簡大人和伊大人也會一起去的。』

『……大後天…』

『大後天統兒和廣兒他們就到了!
不知道他們有沒有長高……我很久沒見他們了,
無論如何我也要抽一天時間陪他們的。』

說到兩個兒子,趙雲說得特別起勁。
可見趙雲心中是多麼渴望和兩個兒子見面。

『……子龍,那我呢?』

『嗯?』

『我在你心目中究竟有多重要?』

『啊…?』

馬超溫柔地轉過趙雲的肩膀,使他面對著自己。

『你真的愛我嗎?』

被馬超這樣一問,趙雲頓時面紅耳熱。
馬超知道這樣會令趙雲尷尬難堪,
但他不能與趙雲停滯不前的。
他要趙雲習慣他們之間的情愛,
也希望趙雲可以習慣他們之間的身體接觸。

馬超伸手撫上趙雲的臉龐,慢慢地貼上自己的唇。
趙雲雖未搞清楚狀況,但仍然順從地回應馬超的吻。
馬超雙手緊緊地把趙雲摟進懷裡,
過了良久,馬超才鬆開了趙雲的唇。

『子龍,我對你重要嗎?』

趙雲有點吃驚地望進馬超受傷的眼神裡。
他不要傷害馬超,也不想看見馬超那種眼神。
他可以做任何事,只要能按撫馬超的愁容。

『馬超…,你懷疑我?』

馬超搖了搖頭,放開對趙雲的擁抱,
把身體靠在樹幹上,低下頭說道。

『我希望你可以重視我,但是我總覺得,
我對你根本沒什麼特別...
好象任何事都比我重要似的。』

趙雲愣愣地望著馬超,他一直不知道,
原來自己不知不覺中已經傷害了馬超。

『你甚至見軍師他們還多過見我……
我有時真的會想,我在你心目中究竟算是什麼…。』

趙雲這才知道,在感情上是沒有分男女的。
誰不想任何時候都可以跟自己鐘愛的人在一起?
工作當然對趙雲很重要,但馬超對趙雲也重要。
要在他們之間拿一個平行,實在很為難。

馬超見趙雲為難,心中雖有不捨,
但他不能夠半途而廢。
他坐起來,把手放在趙雲的手背上。

『我知道的,你是一個很有責任感的人,
我也很喜歡這樣的你……
但我希望你對你的使命負責之餘,
也可以對我們的感情負一點責任…你明不明白?』

趙雲認真地想著馬超的說話。
他不得不認同馬超的,對工作他要負責,
對兒子要負責,對馬超也同樣。

『…嗯…,我明白的……最近是忙了一點,
不過現在是非常時期,大家都不敢放鬆,
主上進位之後,有許多事是需要我們去做的……』

趙雲始終是改不掉他工作狂的個性,
對漢室的誓死效忠,對原則和工作的執著,
真的不是馬超三言兩語可以改變。
馬超無奈的笑了笑,誰叫自己偏就是喜歡這麼的一個趙雲?
但他心想,至少要讓他知道,
自己在他的心目中佔重要地位。

『子龍,先別說其他,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啊…可以啊。你問吧。』

『我和工作,一樣重要?』

『當然啊。』

馬超對趙雲的答案已經很滿意了。
他知道他不能要趙雲把他放在第一位,
更加不可能獨佔趙雲的時間。
因為趙雲就是趙雲,硬要把他改變過來,
就再不是馬超原本喜歡的那個趙雲了。

『其實我明天也有要事辦,夜晚我們可以一起用膳嗎?』

『嗯,當然可以啊。』

『好,如果軍師說要跟你一起用膳,你會怎麼說?』

『我會說我已經約了你。』

馬超滿意地笑了,他在趙雲臉上親了一下,
然後冷不防把他拉進懷裡。

『你不會怪我太任性吧?』

『……是我不懂情趣吧?』

『哈哈~~你以前的妻子這樣說過你嗎?』

似乎被馬超說中了,趙雲氣紅了臉。

『別胡說八道!我是認真的。』

馬超笑了笑,用認真無比的神情對趙雲說。

『我也是很認真的,我說過了啊,
我喜歡你,你就是你,你吸引我的不單是你的外表,
最重要的是你是一個品格高,做事認真的人。
我明白的,只要你不要不理我,
偶爾讓我任性一下,我就高興了!』

趙雲不明白,馬超總是有辦法逗得他開心的。
在成都的這些日子,事非得已,大家可以見面的機會很少,
但趙雲告訴自己要對馬超負責任,也要對自己的感情負責任。
等國家政事都穩定下來以後,他要好好補償馬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