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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失常

  馬超在妓院強吻趙雲的事件發生後十數天,似乎一切都恢復平靜,大家茶餘飯後的話題也從他們身上轉移了。人是淡忘的,但這件事對當事人有多大影響卻沒有太多人留意得到。

  『孟起,今晚去不去?』

  『不去了。』馬超在校場專心的看著士兵的操練。

  張翼不難發現,自從那晚吻過趙雲之後,馬超沒有再去找姑娘。最初是因為太多閑言閑語,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馬超索性每晚都乖乖的留在府中。但現在謠言已經沒有再傳,外面的人講厭了也沒有再在他們倆人身上亂扯話題,按照道理,馬超應該會忍受不了多天來的禁慾生活而去青樓找姑娘吧?

  雖然這樣也真的沒什麼不好的,難得他變乖了,但這實在是奇怪啊。

  『你怎麼了?很久沒去了喔。』張翼竟然會說服。

  『…沒興趣。』馬超也覺得很奇怪,就是突然失去了興趣。

  『不是吧?你那麼快就不行了?』張翼打趣道。

  『去你的!!』馬超推撞了張翼一下。『你以前也不是叫我少去的嗎?現在你高興了吧?馬岱昨天還不斷感謝神恩呢!你怎麼現在很想我陪你去嗎?』

  『但是奇怪啊!你這種好色男人會不想找姑娘尋歡作樂,發生什麼事了?』

  『……嘖…!』

  其實連馬超自己本身也不知道,張翼算考到他了。馬超只是突然覺得自己以前的行為是多麼的無聊和荒唐!想起自己墮落,就會憶起以前自己那種對愛的渴求。

  活了二十三個年頭,“風流”這個形容詞從西涼跟著他來到蜀漢,一直對這樣荒淫無道的自己沒有太大感覺,反正許多人都這樣看他的。什麼“西涼第一色男”、“蜀漢第一種馬”,在不去介意的同時,自己也慢慢地放縱行色。

  直至最近,因為再沒有去妓院而使夜晚留在府中的時間多了,也開始懂得反省自己的荒唐行為。


  青樓的姑娘真的是他想要的?
  身體上的結合是他的唯一所求嗎?



  『那不如一起去今晚的京城的遊藝會吧!』張翼提議道。

  『嗯…也好啊。』總好過在家無聊。

  ■

  夜晚的遊藝會人來人往,非常熱鬧,大家心情都輕鬆愉快。

  『那個不是趙雲嗎?』張翼突然說道。

  聽到趙雲的名字,馬超的心跳竟然不自覺的加速了,臉一下子發熱。立即望向張翼望著的方向,在人群中找尋著趙雲的身影。

  『趙子龍!!』馬超帶著笑容一邊喊,一邊走上前。

  趙雲轉身向聲音的方向。

  『馬將軍。』趙雲展露著他最美的笑容。『你也來了啊。』

  『是啊,真巧,那不如我們一起吧!』馬超興奮道。

  張翼在一旁狐疑地看著馬超,認識馬超那麼久,他的這種興奮表情和反應,簡直就和遇到一個美女一樣沒分別!

  『真巧啊--。』

  這時馬超才留意到原來趙雲身邊一直站著一個高大的傢伙,人群中明顯的醒目,但馬超竟然對他視而不見。

  『關將軍?你怎麼也在啊?』馬超說得好象他不應該在這裡礙事似的。

  張翼以驚訝的眼神望著馬超,他的這種妒忌表情及反應,簡直就和眼前的男人為一個美女而爭風呷醋一樣!關羽有和他爭過女人嗎?

  『我是來陪子龍出來的。』關羽正色的說著,不理馬超,蹲了下去。

  只見趙雲也跟著關羽蹲下,好奇的馬超也跟著在趙雲身邊蹲下來。只見在他們面前放著一大盆水,水中有幾條小魚兒在游泳。關羽滿頭大汗,小心翼翼的把魚網放進去水裡,但一碰到魚兒,用紙做的魚網就破了。

  『哈哈哈!動作那麼粗魯,可憐的小魚都被你嚇跑了!』馬超看見關羽出洋相覺得很快樂,心情也莫名其妙的好起來。

  『哼!都是你在一旁大吵大鬧才把魚嚇走!』關羽抱怨著。

  『算了,我們再撈撈看吧。』

  『哈哈!我幫你撈一條胖的!』馬超一手搶過趙雲手中的魚網,細心端詳,看見一條活潑的,於是大喝一聲,撈了它上來。但那小魚兒尾巴一擺,破網而出了。

  『我看你也不外如是吧?』看見馬超出醜,關羽也樂了。

  『哼!夠不夠膽和我分勝負!!』媽的!不可以在趙雲面前出醜!

  『怕你不成?』關羽立即接受挑戰。

  兩人互相瞪視著對方,本來蹲在他們中間的趙雲也站了起來,望著莫名其妙吵起來的兩個男人,趙雲顯得不知所措。

  『伯恭……你知道為什麼他們突然間變得那麼激動嗎?』撈魚而已,有必要那麼激動嗎?

  『我也不知道。』張翼無力的看著馬超,也搞不懂他的行為,沒事去惹關羽幹嗎?

  『老闆,給我十枝網子!』兩人同時對可憐的老闆說道。

  老闆看著兩個眼中閃著火光的男人,汗流滿臉,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迫感。『兩……兩位客人啊,不知道誰先玩呢?』

  『先給我!』馬超已經準備伸手去搶老闆手中的網子。

  『當然我先玩!』關羽把馬超擠開。

  『我一定要玩先!』

  『混帳!是我先來的,滾開!』

  『---呃……不如輪流撈一次吧…。』趙雲及時在他們中間蹲下身子說道,阻止了一場無聊的罵戰。

  見趙雲出面,二人也乖乖的接過網子,開始集中精神的撈魚。關羽不想輸給這個囂張的馬超,馬超也不要在趙雲面前出醜!於是兩人就這樣鬥起來,旁觀的人看見兩個大男人情緒激動地在撈魚,也紛紛圍了過來看熱鬧。


  但這樣子,趙雲和張翼兩人卻只有一個感覺,就是丟臉!

  本來兩個大男人玩撈魚也是很平常的事,但問題就是關羽和馬超無論撈多少次都是功敗垂成。只見他們都急得滿頭大汗,破了十枝網子又再要十枝分勝負。但就是每人各破了三十枝,還是一條小蝦也撈不到!

  『老闆!!再來十枝!!』兩人就不相信撈不到!

  老闆頻頻擦汗,強擠出一個笑容說道︰『兩…兩位客人啊,很抱歉,小店已經再沒有網子了…』有都被兩人用光光了,哪裡來這麼多網子給他們玩?

  『開玩笑!!我還未撈到一條魚吶!老闆你使詐!』馬超像一個小孩般鬧著。

  『你這裡不是說撈多少次隨意的嗎?』關羽也表示不滿。

  可憐的老闆面對著兩個眼光閃著火花的高大男人,早已經被他們的氣勢嚇得全身發抖,心裡一直希望他們快點撈到想要的小魚就快快走人吧!現在魚兒他們撈不到,網子又已經用完了,老闆連錢都不敢收了。

  『我看兩位客人,不如這樣吧…我送你們一人一條小魚就算了吧!好嗎?』老闆拿出一塊小布,抹著冷汗說道。

  馬超和關羽瞪著盆中優悠的在水中游泳的魚兒,怎麼就是撈不到呢?要老闆送也是勝之不武啊!

  趙雲此時走上來,『這樣也好啊,我們也不要阻老闆做生意了。』趙雲連忙從口袋掏出一些銅錢遞給老闆,『這裡夠嗎?』

  『夠了夠了!謝謝客官!謝謝客官!』老闆感激流涕的望住眼前溫柔的男人,把銅錢收了之後挑了兩條活潑好動的放在一個裝滿水的木盆裡,遞了給趙雲。

  『謝謝老闆。』趙雲溫柔的對老闆微笑。

  關羽和馬超見趙雲開心了,也沒有說什麼,對著老闆冷哼了一聲之後也跟著趙雲轉身離去了。倒楣的老闆見終於送走了兩個牛鬼蛇神後,無力的跌坐在地上,發誓以後不再來這裡開檔了!


  『哈哈!很活潑的小魚呢!』馬超看著木盆中的小魚,開心地說著。

  『不過不知道它們吃什麼?』

  『吃草吧?』馬超瞎猜的,他根本不知道。

  『笨蛋!又不是馬兒!魚當然是吃蟲子吧?』關羽有機會就要踹馬超幾腳。

  『誰笨蛋?你這大鬍子!』馬超也不甘示弱。

  『你這個不分尊卑的臭小子!!』

  『算了!好好的怎麼又吵起來呢?』趙雲立即又站在馬超和關羽中間分開了他們,不明白為什麼好好的要吵嘴,他們又不是有什麼深仇大恨!

  突然,前面有一陣嘈吵聲,吸引了四人的注意力。他們同時望向聲音的來源,原來正有一輛裝滿重貨物的木頭車從斜坡向著他們這邊衝過來,而趙雲卻剛剛好站在正中間!

  馬超見狀,立即把趙雲拉向自己,張開雙臂保護住趙雲。

  但其實兩人的高度幾乎是差不多的,馬超也只比趙雲高了半個頭,在這樣情急的情況下把趙雲的身體向自己拉,趙雲的臉頰也就這樣被馬超的唇無意中碰到了。

  但這份觸感馬超卻清楚感受到了。

  趙雲在馬超懷中看著那嚇人的木頭車溜走,站穩之後再看看手中那盆水,魚兒還在水中快樂地游來游去,於是放心地笑了。

  『剛剛謝謝你了。』趙雲抬起頭感謝拉開了自己免得受傷的馬超,卻只見他臉紅紅的呆站著,沒有任何反應。


  張翼在馬超後面看見一切,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馬將軍?』趙雲喚了喚馬超,但馬超還是眼神呆滯的沒反應。

  『子龍!不要理他了,我們還約了三弟他們呢!快遲到了。』說著,便拉著趙雲離去了。


  馬超望著趙雲的身影離去,手不禁撫上自己的唇,餘溫未退。




  ---這是他第四次吻了趙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