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反則
第一回
今夜,丞相府跟往常一樣,靜寂中傳來陣陣悅耳的古琴聲。
彈琴的男人,一身錦衣華服的打扮,代表他身份非凡。俊朗的面孔顯出他氣宇不凡的氣概,明亮眼睛上的濃眉是昂然和不卑,毫不誇張的鬍子盡是成熟和穩重。這樣一個超然出眾的人物,正是蜀國的開國功臣,丞相諸葛亮。
諸葛亮突然停止,輕輕嘆出一口氣,站起來,抬頭凝望住掛在星空中的滿月。
(好美……但只能遠觀,不能接近……嗎?)
拿起放在琴邊的酒瓶,一口氣把整瓶酒喝光。諸葛亮酒量本來就不好,但夜蘭人靜時,偶爾會把自己故意灌醉,在月亮下躺著,有一種令他釋放的感覺。感覺沒有煩惱,感覺沒有孤獨,感覺月光的距離似乎離自己接近了點。
『丞相,趙將軍在外求見。』一個傳言的軍士走了進來報告說。
『快傳。』
諸葛亮放下酒瓶時,一個長得清秀俊美的男人走了進來,看上去比諸葛亮小幾歲,但體格卻較為嬌小。如同刻劃的兩道秀眉,清如秋水的星眸,精緻玲瓏的高鼻,線條優美的唇形,白如雪般的肌膚,他美得有點不真實。以一個男人以言,他不該擁有;以一個將軍以言,他的外表與戰場格格不入。這個美麗的男人也是蜀國的開國功臣,被列為五虎上將之一,鎮南將軍趙雲。
『丞相。』
『子龍,你怎麼會來的?』
『我從法大人那裡來的,回去的時候經過這裡聽見有琴聲,所以進來看看。』趙雲一邊說著,也被諸葛亮邀請坐在塌上。
『喝點酒嗎?』諸葛亮已經在倒著酒了。
『不用了,我剛剛在法大人那裡也喝了點。』趙雲微笑的拒絕了諸葛亮的好意。
諸葛亮知道趙雲酒量淺,也不勉強他了。
『法大人找你有事嗎?』
『沒什麼,一起吃飯聊天而已。』
趙雲拿起諸葛亮替他倒的茶品嘗著。諸葛亮望著眼前的男人,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總覺得每次和趙雲在一起,都會有一種舒服安心的感覺。自從新野認識以來,他們以朋友兄弟相稱,互相信任,也了解對方。
雖然在蜀漢中,諸葛亮德高望重,而且得人心,但能與他稱得上“朋友”的人,大概只有趙雲一個吧。
(為什麼只有在趙雲面前,自己才會表現出最真實的一面?)
『他好象經常約你到他家吃飯吧?』語氣有點納悶,連自己也有點意外。
『是嗎?我跟他很好聊,他教我很多東西呢!』都不是假話,趙雲如實道出。
『喔…』
很不高興,法正教得趙雲的東西,諸葛亮自認也可以教趙雲。趙雲比較喜歡跟法正在一起嗎?為什麼自己會有悶氣?
『他對孫子兵法很有研究,有空我要向他多多學習才行。』
(我也有鑽研孫子兵法,為什麼不找我?)
諸葛亮把酒瓶內的暖酒一口氣灌滿肚,他把空了的酒瓶放到一邊,然後又拿了另一瓶到桌上。
『丞相不要喝太多了…。』今天的諸葛亮有點不同,趙雲也發覺了,怎麼喝那麼多酒?
『不要緊。』說完,又喝完一瓶酒了。
趙雲覺得今晚的諸葛亮比平時更寡言,臉上的表情是懮愁,是寂寞。不是不了解諸葛亮的,他雖然是一個了不起的大人物,但他並不快樂。或許,從他第一天離開臥龍崗開始,已經註定他一生都不會快樂。
能夠幫助劉備光復漢室,諸葛亮覺得是他的光榮。他滿腹大志,但官場生活,並不是他嚮往的。
『丞相,有事不開心嗎?我可以幫到你嗎?』
諸葛亮迷迷糊糊的看著趙雲,那關切的眼神更是令他感到迷惘。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望我?為什麼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會那麼脆弱?
諸葛亮只是搖了搖頭,撥著手。
『……那…不如丞相先上床休息吧。』趙雲知道諸葛亮酒量淺,也看得出他已經醉了。他走到諸葛亮身邊,輕力的扶起他,但酒醉了的諸葛亮完全沒有意識要站起來,於是趙雲便抱住諸葛亮的腰身,讓他那較自己健壯的身軀依偎住自己。
『嗯‥‥…』
感覺自己的身體被移動著,諸葛亮總算清醒了一點。
(…好暖……好舒服…子龍的身體…)
第一次這樣接觸趙雲的身體,竟然是那麼溫暖舒服的。趙雲的體溫仿彿有著魔法,一瞬間似乎溫暖了諸葛亮的心。剛剛一直感到的冰冷感覺現在完全感覺不到,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實實在在的溫暖感充斥全身。
突然間有一種奇怪的想法,諸葛亮想一直擁有這種溫暖。
『丞相好好躺著吧。』趙雲好不容易把諸葛亮抬到寢台,幫他脫去鞋子,蓋好棉被。『丞相好好休息吧,別再喝那麼多了。』趙雲細心叮囑後,舉步正要離開。
『子龍…』諸葛亮迷糊中叫了趙雲的名字,拉住了他的手。
『怎麼了?』趙雲蹲下身子,輕聲慰問著。
諸葛亮微微的睜開眼睛,趙雲美麗的臉容立即映入眼底。這個關切的神情,是因為他而做的嗎?趙雲是關心自己的...吧?
『丞相…?』
突然間,諸葛亮把趙雲整個身體向自己拉下,另一隻手按下他的頭,近乎粗暴的與自己的唇貼上,深深的吻住了趙雲。
『嗯……!!』趙雲的反應只是睜著雙眼,讓諸葛亮放肆地吻著自己的唇。
不久,諸葛亮放開趙雲的唇,醉心地望進趙雲呆滯的眼裡。
『子龍…』
『丞相…你醉了!』
趙雲想撐起自己的身子,但沒想到諸葛亮使出更大的力量把趙雲向著自己的胸膛拉下,讓他們的身體緊貼著。緊接著,不讓趙雲有反抗的空間,諸葛亮反過身子,換成自己在上面,壓住趙雲較為纖細的身軀。
『--丞相…』
不理會趙雲的抗議,也不讓趙雲有反抗的機會,諸葛亮迅速封住趙雲的唇。直至趙雲覺得呼吸困難,張開唇辦時,諸葛亮更是把握機會,毫不客氣地進佔趙雲的口腔裡,攪動著趙雲無處可逃的舌頭。
趙雲整個身體都被諸葛亮緊緊的用雙臂鎖住,動彈不得。被另一個男人霸道地吻住,也使得趙雲失去全身的力量似的,無力反抗。
諸葛亮離開了趙雲的唇,嘴唇意猶未盡的在趙雲雪白的頸項徘徊不去,留下屬於他的愛痕。
『子龍……很愛你…。一直都很愛你。』諸葛亮在趙雲耳邊訴說情意。
一句如夢似幻的“愛你”,令趙雲都要解下所有武裝。
為什麼會傳來一陣莫名的感動?一直只是朋友間的單純感情,做夢都沒想過的可能性還是發生了,為什麼不會覺得討厭?因為對方是自己一向最敬重的人,是一個對自己很重要的人,一個重要的朋友,一份趙雲不想失去的感情...
一句沉重的“愛你”,一句虛無飄渺的“愛你”。
還不能完全明白及了解“愛你”的意思及由來,趙雲隨著本能地渴求去感受。
諸葛亮感覺懷中的人再沒有掙扎,騰出一隻手,不經思考的滑到趙雲腰間,鬆開了腰間的布帶,從上衣的下擺入侵。
『啊…!』
第一次被人直接觸碰身體,一股莫名的感情漩渦襲上趙雲,感動和羞恥感使得趙雲的心仿彿都要蹦出來似的劇烈跳動著。
『嗯……』當諸葛亮撫著趙雲單薄的胸口時,趙雲不禁發出了呻吟聲。
趙雲誘人的呻吟及敏感的身體像是最強力的催情藥一樣,諸葛亮也受到挑逗似地把手從趙雲嫩滑的胸部慢慢往下移,搭上了趙雲的褲腰帶,有意無意的在趙雲敏感的地帶徘徊,隔著布料輕撫著他腿間的男性象徵。
『啊……丞相…不要…別…別這樣…。』感覺到自己的慾望因為另一個男人的愛撫而慢慢地抬起,前所未有的羞恥感使趙雲全身通紅。趙雲不知道他此刻的哀求聲音與神情,對一個征服者來說只會帶來殘酷的快感。
這是酒精的作用嗎?是酒精令自己糊塗,還是是酒精令自己坦白?但這些問題現在對諸葛亮來說並不重要。
『子龍……。』充滿慾求的聲音,諸葛亮一手扯下趙雲的褲子,趙雲最穩蔽及私人的地方立即暴露在空氣中,在諸葛亮眼前。
性急尋求解放的諸葛亮的挑逗,已經將趙雲最後的一點理性淹沒。
從窗口外的滿月照射下,風暴來襲了。
主導權在諸葛亮手裡,趙雲不知道他將會有什麼舉動,從未有過的緊張感使趙雲只能緊緊的抓住床布,全身不安地顫抖著。
當腰被諸葛亮高高的抬起,一隻腳被抽起扛在諸葛亮肩上,薄薄的肌肉被左右分開來,趙雲還來不及思考怎麼回事時,諸葛亮把已經產生變化的分身頂住趙雲的秘洞。當趙雲意識到諸葛亮想對他做什麼時,諸葛亮已經將分身插了進去。
『啊--!!』
當身體認到有東西潛進來的那一瞬間,趙雲什麼都看不見。他肩膀上下抖著,氣息已經紊亂了,那種撕裂身體的痛感,使趙雲緊咬住下唇,緊閉著眼睛,接受自己被同性深入身體內部的事實。
『啊……嗯……唔……』好熱,不只是兩人結合部份發熱,全身都像被燃燒般,趙雲拼命的咬住嘴唇才忍受得住。下體帶來的痛感,弄得趙雲的腦袋鏘鏘作響,冰冷的汗水從他細緻的額頭往下滑,落到床布上...
事前沒有充份的愛撫,趙雲身上的衣物也還沒有退清,褲子纏著他小腿,上衣也一樣使趙雲行動受到限制。這可是他們的第一次,但諸葛亮卻就這樣長驅直入...
趙雲有被強暴的感覺。
諸葛亮的慾望在趙雲從未被探訪過的狹窄通道裡前後抽送,得到前所未有的原始快感,諸葛亮的抽送動作變得越來越猛烈。意識並未因衝擊的快感而變得清晰,但肉體已經沉淪在快樂中。
『嗚……嗯……唔……』一陣劇烈的痛感自底部湧上,胃和內臟似乎都要自嘴裡吐出來,趙雲拼命緊咬下唇,淚水也從眼睛中滲出,流落臉頰,企圖將嗚咽聲吞下去。
趙雲那不尋常的嗚咽聲令諸葛亮的頭腦漸漸地恢復理智,他慢慢地停止了下身的擺動,還未解放的分身仍然深埋在趙雲狹窄的通道內。他細心地看著趙雲的表情,是痛苦、是屈辱。從緊閉的眼睛裡還一直滲出的淚水,從喉間斷斷續續地溢出低吟。
諸葛亮的心一下子好象被什麼抽緊了。
感覺壓在上面的男人停止了他的動作,趙雲仍然顫抖著身體,緩慢地睜開眼睛。眼眶滲滿淚水,烏黑的雙眸中反映著窗子外夜空中的滿月。
諸葛亮望進趙雲的眸子裡。
月亮在哭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