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距離

#2二人的距離

現在蜀軍得了洛陽城,由於洛陽前面有好幾個重要關口,直接通往陳留和許昌等城,劉備從長安移駕到洛陽,諸葛亮也從宛城把馬超,張飛及吳懿等大將調過來,加上魏延和姜維兩將,蜀軍現在重兵駐洛陽。

曹操在晉陽,似乎沒有進攻的意圖。

但劉備和諸葛亮都認為不能為此放鬆,兩軍持續交戰三年多,無論勝方還是敗方都顯得筋疲力竭。雖然現在可以有短暫的和平,但蜀軍一定要保持高度警覺,準備隨時開戰。

但無論和平是短暫的,大家都爭取時間享受!

『喂!伯約,今天的花燈會你不去嗎?』

姜維向著聲音的方向轉過臉,正是關興和張苞兩兄弟。姜維與他們年紀相約,所以跟他們兩人相處得特別好。關興就說過,如果他與張苞結拜的時候姜維也在一起的話,姜維毫無疑問會是他們的三弟!

『我去啊!但我想也叫文長哥哥一起去~~』

關興和張苞互望對方一眼,面有難色。

『你們是怎麼了?我都說了,文長哥哥是好人!』

姜維不滿,怎麼每個人都好象把魏延當怪人般看待?魏延是比較難相處一點,但他是切切實實的好人!而且姜維也是很尊敬他的。

『我們都知道了,你說過許多許多次了!不過……』

張苞停了下來,似乎難以啟齒...於是關興接力。

『我們是怕他啦!我們才奇怪你怎麼可以和他相處得那麼好!你不知道,我們去跟他說話他都不理我們!樣子還很兇!』

事實上,姜維也奇怪為什麼打從第一眼望見魏延的時候就沒有一種恐懼的感覺!還主動上前跟他說些有的沒的,魏延倒是蠻有耐性的聽他盡說一些跟自己無關的事情。

有不少人曾經問過姜維,問他究竟有什麼方法可以和魏延這種“冷面硬漢”相處,姜維倒是笑笑算了。

有什麼方法和魏延相處?姜維自己也不知道!這可能跟姜維樂天健談的性格有關吧?他喜歡聊天,和魏延聊天的時候他有特別的感覺...就是特別的高興!他只知道自己喜歡跟魏延在一起,跟他聊天是很快樂的,儘管魏延不多話,偶爾給姜維一些反應...就是點頭,搖頭,甚至一個非常模糊的微笑...已經令姜維很有滿足感了。

『是嗎…?不會啊!他不是不理人,只是他惜字而已嘛!』

姜維老是站在魏延那邊為他解釋,關興張苞二人已經習慣了。只是他們無論怎樣都不能了解怎麼搞姜維這麼活潑的人竟然可以跟一個沉默寡言的人相處,通常不是一個被煩死就是另一個被悶死!

『好吧好吧~~隨便你啦!那我們先去吧,要來喔!』

『一會兒見~~』

姜維揮手跟兩人道別後,重新跑向魏延的寢室去。

姜維敲了敲門,問︰
『文長哥哥,是伯約。我可以進來嗎?』

沒多久,門被打開了。

『還未睡嗎?』姜維問。

魏延搖了搖頭。

『太好了!我跟關興和張苞他們約好了去今晚的花燈會,很熱鬧的!所以我想文長哥哥也一起去,好不好?』

姜維高興的神情看在魏延眼裡,他會捨得令他掃興嗎??

『…………』

魏延覺得如果他不去,令姜維那天真的笑臉消失的話,一定會被打入十八層地獄!但那個什麼花燈會...魏延從來沒去過...

『去嘛~~~真的很好玩的~~』

姜維見魏延猶疑,於是對他進行游說,非要他陪他去不可~

當然,最後魏延還是被姜維拉了出去。

(管他什麼花燈會,可以和伯約一起一定會是開心的一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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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是大城市,花燈會也特別熱鬧,男女老少,一家大小,扶老帶幼,氣氛一片喜氣洋洋的,一點也不像是位置在戰爭前線的城市。似乎國民對劉備和諸葛亮入駐洛陽一事感到安心。

『哇~~~~很熱鬧耶~~~』

這裡每個人都高高興興的,吵鬧的歡笑聲對長期在戰場上的姜維和魏延來說,感覺特別珍貴。尤其是喜歡熱鬧的姜維,像個孩子般又笑又跳的,真的很久沒有參與過民間的節目了!

『你看!我真的沒有騙你,很熱鬧啊~~』

魏延雖然戴著面具,但姜維看得出魏延也被週圍的濃厚氣氛感染了。第一次來花燈會,魏延也著實被週圍的熱鬧氣氛所吸引,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身邊的人是他喜歡的姜維,心裡高興著可以和他一起到這種場合來...

因為戰場外的姜維特別美!在戰場上他是一個會衝鋒陷陣的將軍,但他始終只有二十一歲,年青人誰不喜歡逛花燈會這麼熱鬧的地方?姜維臉上的笑容比起在戰場上的更美,更吸引人...

魏延也發覺,每次看見姜維美麗的笑容,自己都不自覺的把嘴角上揚。

『文長哥哥你看!那邊有話劇耶!』

說著,拖起魏延的手,向著演話劇的舞台跑了過去。

舞台前面坐無虛席,魏延和姜維兩人唯有站在後面欣賞著這個以蜀漢五虎將的英勇事跡為主題的劇目。

『很精彩呢…』

『…………』

雖然兩人都目不轉睛的望著舞台上面,但兩人的心都不約而同的不在舞台上落力演出的戲子身上...

儘管舞台上演出的劇是多麼的吸引,週圍的人群是多麼的噪吵,他們的注意力都只能集中在那隻被對方握住的手上。從他們手掌中仿彿流過一股暖流,很舒服的,讓兩人久久都不願放手。

魏延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姜維也一樣。

魏延粗糙厚大的手很溫暖,姜維小心的轉換角度,換成他們手掌對手掌的,重新握住魏延的手,姜維開心地微笑著。姜維的手比魏延的細小,這樣握住,姜維竟然覺得自己有被魏延保護著的感覺,而且這是令他非常安心的。

(手很大……很溫暖…令人很安心呢!)

姜維喜歡這種感覺。

但沒讓姜維開心太久,魏延一言不發的抽回自己的手,還故意別過臉不去望姜維的臉...

『………』

姜維呆住了。

(文長哥哥不喜歡嗎?)

剛才的幸福感頓時被冷風吹走,沒有從魏延掌心傳來的溫暖,似乎所有溫度都遠離了姜維,心已經跌進了谷底似的...

『……呃……』

想說對不起,但姜維又想︰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這時,魏延轉過臉,望住姜維。看見他那張難過的臉,心緊緊的抽痛了一下。他不想這樣的...他希望可以一直握住姜維細嫩的手,但他怕自己會沉迷。不應該沉迷,明知道姜維對自己的感情只是弟弟對哥哥的心情,還妄想什麼?

魏延知道姜維對誰都好,就好象他對關興和張苞一樣。他希望自己是特別的,但他知道這只是一個錯誤的想法,姜維不可能對自己擁有自己對他一樣的感情,這是不切實際的想法...

(最起碼,他會把我看成是他的哥兒吧?)

魏延伸手摸了摸姜維的頭髮,還真的做到大哥哥哄小弟弟那樣般對待姜維。輕輕撫了撫姜維頭上柔軟的髮絲,魏延轉過身繼續在熱鬧的人群中行著,但已經再無心留意路過的人和事了...

『文長…哥哥…』

(摸我的頭了?)

姜維呆呆的目送魏延的背影離開,感覺那個高大的身影漸漸遠離自己,一種孤獨的感覺慢慢侵蝕自己。原來他一直只對這個喚他“文長哥哥”的人視作弟弟,忽然發覺他們之間的距離原來是那麼遠的...

單純的感情,姜維卻說不出的寂寞。

不經意摸了摸剛剛魏延摸過的頭髮...頭髮原本就是沒有神經的,但姜維似乎從髮絲感覺到魏延手心留下的餘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