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甚麼地方？
仙道一醒來就發覺自己身處于一個美麗的世界。
五顏六色的，可以用“世外桃源”來形容這地方。
身後有一小瀑布，流水淙淙的；還有一間好象童話內形容的小屋。
週圍的世界美得仿佛是一張圖畫！

雖然美麗，但仙道卻不熟識．．．

「你醒了？」
說話的是一個長有翅膀的天使！這個天使比人類細小許多。

仙道先是楞了一楞，之後說
「妳是誰？這里是甚麼地方？」

「我原本和你一樣是在人間界的人類，三歲時意外死了就來到這里。算是天使！」
天使臉上有著天真的笑容。果真是三歲的小女孩！
「妳說…天使？那麼這里是……」
仙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這里是天堂啊！」

仙道沒有說話，只是睜大眼的望著周圍。
這里是天堂．．．那我豈不是已經．．．

小天使似乎看穿了仙道的心思
「你死了。在車禍中因流血過多而返魂乏術。」
天使笑咪咪的說道。

■

「我可以見見楓嗎？」
不知過了多久，仙道才低著頭說道。
「楓？這里有楓樹喔！」
「不！楓……楓是我一生中最愛的人。我想見他…」
「你的愛人叫楓嗎？很好聽啊！」
天使露出天真可愛的笑容。
「他叫流川楓…」
「噢！」

「我求妳！！」
仙道突然跪下，兩行的眼淚不斷的流下．．
「我求妳！！讓我見他一面！只要可以再見他最後一面，我就安心了！我……我求妳……………」
仙道聲淚齊下．．．

「啊！別這樣子啦～我不是不想答應你啦！見一面倒不是問題，只怕你以後都不能再見了．．．」

「妳這是甚麼意思？既然不是問題，為甚麼說我們不能再見？」
仙道顯得非常激動，甚麼叫做“可以”，但又“不可能”？ ？

「流川楓嗎？他都死了啊！」
小天使帶著笑容的說著。

「啊？！」
甚麼？

「就在你死後一天．」

楓死了……？啊……那麼說…
「楓………楓…………楓！！！！！」
仙道突然大聲喊流川的名字．．．

小天使被嚇了一跳！

「楓！你在哪裡？楓！」
既然流川也死了，仙道就想到流川一定跟自己一樣來到這地方的！仙道心里重燃希望！好象發了瘋似的到處跑，邊跑邊喊．．．

小天使追了上去
「你別找啦！他不在啦！」
小天使飛近仙道的耳邊說
「你別煩我！！楓！！你在哪裡？楓———！！」
仙道只想快點見到流川，也管不了對小孩子發凶。

「他不在天堂！他在地獄！」

甚麼？
仙道這下總算停了下來。
「妳說……甚麼？」
「我說他不在這裡，他下了地獄。」
「妳騙我————！！」
仙道的反應非常激烈。流川下了地獄？根本不可能！！有甚麼理由啊？！
「天使是不會說謊的。」
小天使說得好肯定，還帶點自傲的表情。
「為甚麼？………為甚麼楓會死？為甚麼他會下了地獄………？為…甚麼……」
一時間太多的沖擊，令仙道無力地跌坐在地上，把頭埋進雙手中．．．
「嗯…我說啊，可能是在你死後，他太傷心，一時想不開，就自殺死囉～」
「自……殺…？」
仙道滿臉淚水的把頭抬起．．．
「嗯！所以天堂不能容他，唯有下地獄啊！」
小天使微笑的說著

「楓………我們以後不能再見面了嗎………？」

■

「你醒了？睡得好嗎？」

仙道從小屋內走出來。
看不出哀傷的眼神，反而是充滿希望！

「我要見楓！」
語氣是肯定的，仙道決心已定！
「嗯？」
「我說我要見楓！」
仙道以為小天使聽不到，再說一次。
「哎喲～仙道彰啊～我剛才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了嗎？你在天堂，他在地獄，你們是不可能再見面的啊！」
小天使仍然保持著一貫的笑容。
「我知道。所以我要把他帶來這裡！」
「嗯？你是認真的？」
小天使好象是要確定些甚麼似的．．．
「對！無論如何，我都一定要把楓帶上天堂！不然，我就下地獄陪他！」
「你……不後悔？」
「絕．不．後．悔！」
「噢～」

「請教我方法吧！只要可以跟楓在一起，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
「一不小心，你會煙消魂散的哦～不怕嗎？」
「不怕！就算成功的機會只有萬分之一，只要可以讓我再見到楓，我甚麼都不怕！」
「嘻！」
「……？妳笑甚麼…？」
「我可以教你去地獄的方法喔～」
「真的？」
「嗯！每個人死後在天堂，只要閉上眼，想著你要去的地方就可以囉～好方便的啊！」

閉上眼，然後想著自己想去的地方？好！
仙道慢慢地閉上雙眼．．．

我要去地獄．．．去楓所處的地方．．．

■

當仙道再睜開雙眼時﹐發覺週圍的美麗景色已經不見了。
沒有陽光。
沒有花﹐沒有草﹐沒有樹。
沒有流水﹐沒有瀑布。
沒有小鳥在唱歌。
也沒有天使。

又是另一個仙道不熟識的世界．．．

是一個灰色的世界。
這里沒有陽光﹐天空是灰灰的。
大地一片廣闊﹐卻是空空的。
遠處長有樹，但連樹葉都竟然是灰色的！
地上有草，都是灰色的。
小天使不見了﹐只見眼前有一老人．．．

「你是從天堂來的吧？」
老人輕聲地問道。
老人面容蒼白，臉無血色，身穿長長的灰色長袍．．．

「老伯怎麼會知道？你是誰？」
「呵呵！如果說天堂有天使，那麼我也算是天使。只是我是地獄的天使。」
老人帶著微笑說道。
「老伯說地獄……這里就是地獄嗎？」
自己果真來了地獄！
「你叫甚麼名字？」
仙道不是地獄的人，所以老人不會知道眼前的人是誰。
「我叫仙道彰。老伯怎麼會知道我是天堂來的人呢？」
「你不見嗎？這里的所以東西都是沒有顏色的。這里是地獄、是灰色的世界。這里的所有人都沒有顏色的，你看我就知道了。你看看自己，你穿的衣服，你的臉，你的唇，你的皮膚都是有顏色的。我一看就看得出了。天堂是彩色的世界我是一向都知道的，親眼見到卻是第一次！」

對！眼前的世界，眼前的老人，都是由灰色構成的。
這里就是地獄．．．

「你是不是有事要辦呢？我可以幫上忙嗎？」
從來沒有天堂的人自動要來地獄的！太危險了！不怕煙消雲散嗎？

「老伯願意幫我嗎？」
起初仙道聽見老伯說自己是“地獄的天使”，的確對他有所防範。看來是好人吧？

「一定是一件對你來說非常重要的事。對嗎？」
老伯自信的說道。

仙道疑惑地望著眼前的老人。
這老人好象看穿他許多的事。

「你知道嗎？天堂來的人是絕對不可能來到地獄的。除非本身有強大的意志力支持著，否則一定會煙消雲散，永不超生！你現在還好好的站在這里已經是最好的證明了。」
老人解釋道。心里也奇怪著為何教仙道方法來到地獄的那位天使沒有告訴他那麼重要的事．．．

「原來如此。老伯說得沒錯，這件事對我來說十分重要。楓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甚至比我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無論他在哪里，我都要找他！天使說他來了地獄，所以我就請教了她方法來這里。」
無論流川去了天涯，去了海角，仙道都要跟他在一起。

只要仙道還有一口氣，他都要流川在他身邊。

「呵呵！世界上竟然真的有這種人．．．」
老人輕笑。

想起自己在世時，因為一時的衝動和自私，竟然把自己最心愛的妻子殺了！當時我還荒唐得為自己堆砌了一大堆的籍口！
我現在被打入地獄是我應該得到的。
但為甚麼上天連這對小情人都不肯放過？

「小伙子，我會幫你的！」
「真的？」
仙道喜出望外．
「對！你的愛人是誰？」
「他叫流川楓……」
「流川楓？」
「對！有甚麼事嗎？你知道他現在在哪里嗎？」
「啊！沒有！」
年代不同了。同性戀已經被認同了．．．
「小伙子，我知道你說的流川楓在哪里。但是我不能帶你去，你要自己一步步的行去。我能做的是帶領你去到流川的所在地。你明白嗎？」

仙道用力的點了點頭。
只要可以把流川帶上天堂，仙道甚麼都不怕！

■

不能回頭！不能回頭！絕對不可以回頭！

仙道聽到他身後有痛苦的呼喊聲，非常恐怖。
一陣子又聽到女人的歌聲，非常悅耳。

但仙道都沒有回頭，只是緊閉著雙眼不斷地向前跑著．．．

老人說過，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遇到甚麼事，都不能回頭看一眼！
否則仙道會煙消雲散，永不超生！

■

跟著，在仙道眼前的，才是真正的地獄！
周圍有許多好象是被吸乾了水分的屍體，全都被黑色的火焰燒著。所有屍體的臉上都是痛苦的表情，令人慘不忍睹！
到處都是痛苦的呻吟．．．

現在仙道要做的是混在屍體群中，然後跟著屍體坐船渡過黑火海。仙道雖然成功的混進屍體群中，但由于與屍體有身體上的接觸，仙道的身體也有不少地方被那些燒焦了的屍體觸碰到而燒傷了。臉上也明顯的留下了一塊難看的傷痕．．．
在船上，仙道只是一直緊閉著眼睛，不願看到眼前的恐怖．．．

地獄的路一點也不易走。
一路上布滿石頭，仙道的雙腳已經快撐不著了。紅紅的鮮血不斷從鞋內滲出．．．
多少次，他的腳告訴自己要停下來了停下來了。但意志力卻不愿妥協！現在仙道的腦里只是想著要快些找到流川，流川不可以再待在地獄中受苦！
仙道多麼想下地獄的是自己！受苦的是自己！
為了流川，仙道願意承受一切！

終于，經過七天七夜，仙到終于行到老人所說的地方。
這里周圍都布滿著黑色的樹林。
樹林內，可以隱約的見到一間古老的對屋．．．

「你想找的流川楓就在這里面。」

老人突然從仙道的身後出現，並告訴仙道他這七天來一直想找的人兒，就在那陰深恐怖的大屋內。

「老伯！真的？真的？」
仙道疲累的認顏露出興奮的笑容。
終于可以再見到楓了！可以把楓帶上天堂，永遠都可以在一起！

「我不會騙你的。小伙子，流川的確在這大屋里面．．．」
「好！多謝老伯！我現在就去把楓帶出來！」

正當仙道要跑向大屋，老人突然叫住仙道．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呀～小伙子！」
仙道停下了腳步。
「啊？」

「唉～年青人就是心急，你見到流川都沒用，他不會認得你的。」
「甚麼？…你說甚麼…？」
老人剛才的說話，簡直就是從仙道抬得高高的然後才把他丟下！
「我說流川可能不會認得你。你要用心理準備啊，小伙子。」
「不可能的！楓不可能會忘記了我！不會的———！」
「我知道你是好難受，但這是事實啊！來到地獄的人，全都要被洗淨然後才可以再轉世投胎，重新做人。所以他們都會被洗去記憶的。對于前世的事全都忘光光了才能夠洗去他們的罪，重新做人。」
「洗去記憶…？」
「嗯。你的流川楓大概也已經被洗去記憶了。就算並沒有完全洗去記憶，地獄人是看不清天堂人的模樣。因為天堂的東西對地獄來說，是太耀眼了。他會見到你，但不會看得清眼前的人是長怎麼樣的。你也有心理準備呵！」
「看不清我…」
「嗯。除非他是天堂人。只有天堂人才可以看清楚和聽清楚天堂人的模樣和聲音。」
「但無論如何我一定要把楓帶上天堂的，我走了那麼多的路才來到這里，我不會輕易放棄的！我一定可以令楓記得起我的！」

那麼辛苦才來到這里，仙道才不會因為老人的一句說話而打退堂鼓！仙道小心翼翼的走進大屋內．．．

大門輕輕一推就打開了。
屋內跟外面的世界一樣，灰灰黑黑的，沒有半點顏色。
零零亂亂的擺設，好象是曾被戰爭摧毀過一樣！沒有一樣東西是完整無缺的．．．

「這里有人嗎？」
「有沒有人？」
仙道一邊行一邊問．．．

當行到屋內的大堂時，仙道見有一人影坐在一水池傍邊．．．
水池內有水，卻沒有魚；只有一片片的黑色落葉．．．

「是誰？」
感覺到有人慢慢地接近，那人影突然站了起來．．．

「我…我是…我是路過這里的…」
仙道雖然看不清楚那人是誰，但這把聲音是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是流川的聲音！現在站在仙道面前的人，就是仙道這七天來朝思夢想的人兒！
可笑的是，他們不能相認．．．

「你是誰？為甚麼會在這破舊的大屋里？」
仙道輕聲問道。
他當然知道這是流川，仙道現在想知道的是為何流川會在這里．．．也希望可以從流川口中確定一下流川是不是真的忘記了以前的一切，至少可以記得自己的名字嗎？

可惜流川並沒有答仙道，只是慢慢地坐回水池旁，背向著仙道．．．

仙道換個位置，在微微的燈光下，仙道終于看得見流川的樣子。

在仙道眼前的流川，蒼白的臉容和唇，配著烏黑的眉毛、眼睛和頭髮．．．
身上也跟老人一樣，穿著灰色的長袍。
臉上沒有帶著半點的愁容，看不出有感情．．．

見到這樣的流川，仙道有股擁抱他的衝動。
但仙道不可以這樣做。
這樣做一定會嚇著流川的．．．
現在仙道要做的事就是要令流川恢復記憶，令流川看得見仙道現在的樣子，然後仙道就可以帶流川一起上天堂了。

仙道發覺到流川的眼睛一直沒有轉動過，似乎是有某些東西吸引著他的注意力．．．
于是仙道也望向流川望著的地方．．．

原來，那里敗放著一幅畫。

仙道不會忘記這幅畫。
這幅畫是仙道和流川兩人渡密月去歐洲旅行時買的。
記得當年法國整條街道都是買畫的，他們足足逛了四個小時才買得一幅大家都滿意的畫。
這幅畫的景色，正是仙道和流川兩人心目中的理想國。

現在仙道才留意到，原來天堂的景色是來自這幅畫所描繪的景色，竟然是一模一樣的！
對！那里才是我和楓的天堂！
楓不應該屬于這里的！天堂才是我和楓的樂土！

「你記得這幅畫？」
仙道突然問道。

「這幅畫是我想去的地方。是我一生最響往的地方……」
流川仍然望著眼前的風景畫
「但我知道我是這一世都不可能去到那里了…」

「不！當然有可能。你在說甚麼啊？你記得嗎？你說過只要你和仙道肯努力，一定可以建造屬于你們兩人的理想國！仙道和你都要在這里白頭到老！忘了嗎？」
仙道行近流川，坐在流川身邊。
而流川看來並不在意．．．
仙道繼續
「你現在還想去那兒嗎？」
「我自己一個…我不要…」
流川仍然背著仙道
「我…仙道會陪著你的啊！」
仙道連忙說道。

仙道確定了流川並沒有失去所有的記憶。如果流川真的是失去了前世的所有記憶，他不會記得那幅畫。只是，他不認得，也看不清眼前的人就是仙道．．．
「………」
流川終于慢慢地轉過身子望向仙道。

流川依然美麗．．．仙道被流川這樣望著，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
因為現在在他眼前的流川，認不出仙道．．．

「他騙我…」
流川小聲的說出這句話。

「啊？」
仙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騙他？我沒有啊！

「他說他會以後都和我在一起，不會丟下我不理…但他卻先丟下我離開了我……他…騙…我…」
流川的視線由仙道的臉上轉到那幅畫上。

「他一定也是很難受的啊…他那麼愛你，怎麼會丟下你自己一個離去呢？」
現在流川背對著仙道，仙道看不到流川有反應，繼續說．
「雖然他離開了，但你仍然要活下去啊！他一定不想見到你現在這樣的。他如果見到你這個樣子，這樣糟蹋自己，他一定會很傷心的。」
仙道現在的確非常傷心。
看見自己心愛的人，一生中最愛及唯一的寶，竟然為了自己的離去而糟蹋自己的生命。
仙道發誓要一世呵護的人，他不但做不到，現在還因為自己的離去而令他走上這條不歸路！
仙道恨自己！恨自己沒有好好的保護流川！

「沒了他，以後的路，我行不下去…」
對流川來說，仙道就是他活下去的意義和走著人生路的勇氣。

仙道聽到之後，自己又不是一樣嗎？
不是因為流川在自己生命里佔得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仙道才冒死前來地獄也要把流川帶上天堂嗎？

「你想見他嗎？」
仙道突然問。
「……」
「你現在最想見的人是誰？」
仙道試著要流川說出“仙道”這名字，希望流川能記得起在他眼前的人就是他一直想念的人。

不知過了多久，流川終于轉過臉，面對著仙道．．．
「…我…想見仙道…」
流川終于說出仙道的名字。

仙道溫柔地把雙手放在流川的肩膀上，深情地望著流川烏黑的雙眼．．．
「流川，你還記得你…和仙道結婚的那天嗎？」
流川也望進仙道的眼睛
「結婚…？」

「對！屬于我們的教堂，只有我們兩人，在天主面前發誓……」

「彰！你拉我來這里做甚麼？」
「你說來教堂是做甚麼？」
「我知道就不用問你！」
「你猜猜！^_^」
「（嘖！）你來告解。」
「不是啦！你看這是甚麼？」
「戒子……嗯？這不是我們上星期一起買的嗎？帶出來做甚麼？」
「戒子、教堂、還有最重要的有仙道彰和流川楓！還不明白嗎？」
「？」
「（嘻嘻）今天是七月十一日．晴．仙道彰和流川楓的婚禮！開心嗎？」
「你胡說甚麼？甚麼結婚？」
「你不想嗎？^^」
「一起就好了，還說結甚麼婚……」
「你不想有個名份嗎？嗯？」
「又不是女孩子，要名份做甚麼？可以當飯吃嗎？」
「唉～別這樣啦！」
「……」
「我仙道彰願意與流川楓結為夫夫，無論貧窮，富有，生病，都會永遠伴在左右，照顧一生，永不分離。」
「……」
「你呢？楓！你願意嗎？」
「…嗯．我願意。」
「^_^ 好！我們交換戒子。」
「嗯……套在這里嗎？」
「對！^_^」
「你好象好開心。」
「結婚當然開心啊！你呢？」
「嗯．」
「嘻！最後就要來一個深情的吻囉～^_^」
「你啊～」
「嘿！^_^」

仙道輕輕地捉起流川的左手．．．
「你看！楓，就是這隻戒子了。是我們結婚的證明，是我比任何人都愛你的證明。」

流川只呆呆的看著那戒子。戒子在黑暗的地獄里，發出黑色的光芒。

仙道輕輕的擁著流川冰冷的身體，把臉貼近。
仙道感覺不到流川的氣息，只覺得在自己懷里的是一副軀體，一副沒靈魂而冰冷的軀體。

「楓，你看清楚在你眼前的人是誰？」
仙道慢慢地把唇移近．．．

流川眯起雙眼．．．想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誰。
但在他眼里，仙道的影像仍然是模糊不清的。天堂的光芒對流川來說還是太強了！

「不—————！」
流川用力把正想吻上自己的唇的仙道推開。
然後走到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用雙手掩著自己的雙眼，不停地喘著氣。
看來，流川是仍然承受不起來自天堂的強光．．．

仍然不行嗎？
是自己太天真了嗎？竟然妄想可以把流川帶上天堂呢！
付出了那麼大的努力，為甚麼仍然得不到楓？
流川看不清仙道的樣子，就是說他仍然不屬于天堂的人．．．

回去吧．．．
回去嗎？沒有楓的地方？沒有楓的天堂？

仙道小心地行近流川
「楓，對不起，我曾經說過我要好好的愛你，用我的愛好好的保護你，我可以為你生，也可以為你而死，只要是有你的地方，就算是地獄也是天堂……楓，請你原諒我，我是不想離開你的。沒有你的地方，我活不下去……我只能生存在有你的空間。沒有你在的天堂是地獄，有你在的地獄，對我來說，就是天堂。楓，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願意死……只要能夠和你在一起……」
仙道的意志力已經到了極限了．．．

「仙…道…仙道——！！」
流川終于看到眼前的人。
是有顏色的，真實的，有溫度的仙道。
流川終于能看清楚了！
這是可以上天堂的一大證明！

可惜，一切已經遲了，仙道的身體開始呈現透明．．．

對！老人曾經說過，天堂的人要在地獄中短時期的行走，非要有很強的意志力支持著不可。
否則，會煙消雲散，永不超生！

「仙道！不！我在這里！仙道！不要！你不要再丟下我！我在這里啊！！仙道——！」
但無論流川如何喊叫著，仙道都沒反應。
不一陣子，仙道已經消失在流川的面前了．．．

■

不知過了多久，仙道終于恢復知覺。發覺自己躺在一片花草上。
仙道坐了起身．．．

現在仙道身處的地方有花，有草，有流水，有小鳥，有小屋．．．是有顏色的世界，坐在花花草草上，仙道知道他已經回來了。

回來了沒有流川的“天堂”。

「你醒了？」
還有小天使。

「我回來了……」
仙道無力的把臉埋進手里。
低聲的哭泣著．．．

「你啊～真亂來耶！要不是我及時把你拉回來，你就真的要死了！」
小天使得意地說。

「為甚麼要救我……沒有楓的天堂不是天堂…沒有楓的日子我寧願死！」
這是注定的嗎？
上天要注定我不能和楓在一起嗎？

「楓？這里有楓啊！」
小天使笑眯眯的說著。

「為甚麼妳總是可以笑嘻嘻的？我好傷心啊！妳知道的！妳知道我說的楓是就是我“最愛的楓”！不是楓樹！為甚麼還是要戲弄我？」
仙道有點在發窮凶．．．

「啊～～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好歹都是你的救命恩人耶！」
小天使覺得自己好無辜，救了人還要挨罵！
唉！算啦！也難怪他的．．
「我當然知道你是在指你“最愛的楓”。嘻！」
小天使飛近仙道，輕聲的說道。

仙道留意到小天使正在笑眯眯的望著自己的背後．．．
充滿希望的轉過頭，站在仙道身後的人就是流川，微笑著。

「嘿！我不礙你們囉～」
小天使故意飛得遠遠的，把所有空間都留給仙道個流川兩人．．．

仙道慢慢地行近流川，流川則靜靜的站著不動。
「楓…」
仙道輕輕的攬腰抱住流川纖瘦的身體。
「楓…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嗎？」
再不是冰冷的身軀，是有溫度，有氣息的流川。

「彰……你的臉……」
把頭靠在仙道肩膀上的流川留意到仙道臉上那道在地獄被屍體燒傷的傷痕，流川伸手輕輕的撫著，充滿愛憐．．．

「嗯，沒甚麼的，只要你平安沒事就好了。」
簡簡單單的一句說話，足以看出仙道看得流川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流川的幸福，就是仙道的幸福。
仙道也認定流川只有跟著他才可以得到幸福。

在天堂，可以不老不死，永遠的保持著青春。
這里也將會永遠屬于仙道和流川兩人的地方，沒有人可以再把他們分開．．．

「楓，我們重頭開始，好嗎？」
「你確定我們可以再遇到對方嗎？」
「你是對我沒有信心好是對你自己沒有信心？」
「大笨蛋！」

■

颼—！

「好漂亮的投球呢！」
「…」
「喂！你不會已經忘記了我吧？」
「陵南的仙道彰，來１ ｏｎ １吧！」
「呵呵！在湘北沒有練習夠嗎？」
「……你來，還是不來？」
「呵呵！當然，你輸了要陪我逛街街喔～」
「贏了我再說。來吧！」
「好！我會贏的！」

新的愛情故事開始．．．



～ENDLESS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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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後語︰

取材自某美國電影﹕好象是叫「What Dreams to be True」
（請別懷疑，我沒看過這電影，
只聽過妹妹簡單的敘述一下故事的大綱．覺得蠻鮮的，
就寫了出來！）

另外，那位在地獄的老人，
他的背景請參考Robert Browning的Dramatic Monologue
「My Last Duchess」中的那位公爵．

[5.18.1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