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為籃球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份，沒有東西可以取代。


自第一次接觸籃球的那一刻開始，對這個圓圓的東西便產生了濃烈的興趣。
除了睡覺外，每天佔最多時間的活動就是籃球。
每天的練習，我的技術亦每天的在進步，上了初中的時候，
我在初中的籃球界已有少許的知名度。
上到了高中，我加入了湘北籃球隊。
起初，湘北只是一隊藉藉無名的球隊，但隨著每天的練習，
再加上有出色的隊員加入，湘北的實力突飛猛進，而我的技術也是一樣。
因此，我對自己的技術很有信心，但直至遇到你。


第一次遇到你，是在湘北對陵南的練習賽中。
我在那一場比賽的表現十分出色，可是，你比我更出色。
湘北亦以一分之差，８６：８５敗了給陵南。
自那一天起，我對自己說，我要打敗你。


之後的每一天，我也會很努力的練習，
球隊的練習完了後，我也會獨自留在運動場內繼續練習。
累了，想休息的時候，想起要打敗你，就不知哪裡來的衝勁讓我支持下去。
想著你，想著你，原來不知不覺間，我每天也在想你，
「想要打敗你」的這一個信念，漸漸便成了我的習慣，生命的一部份。


第二次看到你，是在向ＩＨ全國賽進發的分組賽，
那一場是海南對陵南的賽事，那一天我早早便來到觀賞這場賽事，
我要來看看你的技術進步到哪一個水平。


球賽開始了，這一場你的位置是主攻後衛，無論傳球、進攻、防守，
無可否認，你的表現真是十分出色，就像是你的個人表現那樣。
觀眾看得目定口呆，而我的視線亦只是追隨著你。
我知道，要打敗你，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上半終於完了，在你的帶領下，陵南以十四分之差遙遙領先。
突然，你迎上了我的視線，不知為何，我竟然有一點不知所措的感覺，
然後臉也隨即紅了起來。立刻別轉面，免得你看到我這個模樣。
可是，無原無故我幹什麼面紅？真討厭！


然而海南始終是王者，最後也擊敗了陵南。
可是你那天精彩的表現卻深深的印在我的腦海中。
離開的時候，你卻突然叫住我。


『流川。』

『什麼？怎麼是你啊？』對你的呼喚感到有點奇怪。

『怎麼「怎麼是你啊」？不喜歡我叫你嗎？』

『有什麼快說吧！不要說廢話了！』


不解為什麼你總是笑嘻嘻的樣子，只覺得你是一個很不正經的人。


『你今天是專誠來看我比賽的嗎？我剛才看到你整場比賽只是看著我一人啊！
　怎麼了？覺得我很吸引吧？也難怪的，也許我真的是很吸引吧！』


看著你那得意洋洋的樣子，真是想一拳的湊過去！
可是想一想，為什麼我只是看著你一人呢？是因為你的球技嗎？
可是，論技術，海南的牧紳一可是與你不相伯仲。
但為什麼我連一眼都不看看他呢？這連我自己也不解。


『什麼？你這個自大狂不要在說廢話好不好？
　我今天來是看海南對陵南的比賽！而不是看你這個仙道彰比賽！』

『是嗎？既然你解釋得這麼好，就當是我錯吧！
（小聲）解釋即是掩飾．．．』

『你說什麼？！』可是被你這麼一說，又好像被你識穿了，於是我又面紅起來。

『沒有啊！我沒有說什麼啊！咦？流川，幹麼你面紅呢？』


可惡！有點生氣自己為什麼這麼容易面紅，看著你那個奸計得逞的樣子，
我對自己說，一定要找一天好好的打你一頓！


『不跟你這個大白痴說了！再說下去我也快要變白痴了！』

『喂．．．先不要走呢！其實我是想問你來個一對一好不好？』

『你說了那麼多廢話其實就只是問這個問題嗎？』

『是啊．．．有問題嗎？』看著你那個不以為然的樣子，我真的不知道能奈你什麼何。

『唉．．．你不累的嗎？』

『唔？你在關心我嗎？』真的想噴血，我可是沒有見過你這種人。

『你不要在放屁了！我可不要打敗不在最佳狀態的你啊！』


轉身就走，再待下去，我擔心自己全身的血也不夠噴！


『那麼你即是拒絕我嗎？算吧．．．下一次再約定吧。好啦！再見了流川！』


不知怎地，聽到「約定」這兩個字，心裡有一種莫明的感覺，
有一點點歡喜，有一點點期待．．．呀！我究竟是怎麼了？

※

第二天在公園的球場練球的時候，出奇地你又出現了。


『咦？流川嗎？這麼巧！你也在打球嗎？』

『廢話，你看不見的嗎？』

『為什麼你的語氣總是冰冰的！說說笑也不行嗎？』

『有什麼笑好說？我可沒有時間跟你說笑！』

『你很忙的嗎？看你除了打籃球之外，應該沒有什麼做了！不是嗎？』

『你！！』又被你說中了，總覺得自己為什麼那麼笨，常常上你的當。

『嘻嘻．．．不說了。怎麼啊？一對一，如何？』

『好．．．反正一個人打有點悶，來吧。』


有點興奮，這一天好像期待已久，終於可以與你決一勝負。
就是這樣，你一球，我一往，打一下又休息一下，整個下午就這樣過去了。
可是，勝利的始終是你。


『怎樣？不行了嗎？要是的話即是說我又贏了啊！』


沒錯，又是你贏了。不過，我始終深信有一天我會正正式式打敗你。


『怎麼不作聲啊？不服輸嗎？其實你也不用急，你的技術也進步了許多。
　只是你輸的是經驗。慢慢來吧，比些心機，你將會是一名優秀的球員。』


聽到你的說話，有點不置信的望著你，我們不是敵人嗎？
怎麼你來鼓勵我，可是，心中卻有一點點歡喜。


『哼！你先不要得意，我下一次一定會打敗你的啊！』

『嗯！好！有自信，那麼我等著你吧。』


有點氣憤的找到安西教練的家裡去，我真的不相信我不能打敗你。


『流川同學，你找我有事嗎？』

『安西教練，是這樣的，我．．想去美國留學。』

『唔？』

『我想去美國留學，我想自己可以變得強一點。』

『我不讚同。』

『什麼？』

『流川同學，其實，我看得出，你是為了要打敗仙道嗎？』


有點奇怪為什麼安西教練會看得出，


『嗯．．是的。』

『那麼你先不要急。以你現時的球技的確是比不上仙道。
　可是．．．你先要吸收更多的經驗，有經驗，才能有機會戰勝。
　籃球這一樣東西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一個出色的球員，
　他們都是經歷過很多的賽事，吸收了很多經驗才有成功的一天。
　所以流川同學，急於求成不是一個好辦法，你再想一想吧。』


離開了安西教練的家，細心的想一想，怎麼自己真的那麼衝動？
打敗你，真的那麼重要嗎？不知不覺間，我竟然為你而煩惱起來，
想著你的時間越來越多，這是什麼原因呢？

※

接著下來的每一個週末，我都會到那個球場練球，
但恰巧每一次都碰到你，漸漸，我們週末一起打球便成了一個約定，
可是，我還是依舊的敗給了你。


『流川？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

『想怎樣打敗你啊！』

『又在想這些嗎？你沒有其他事情想的嗎？那麼你想到什麼辦法呢？』

『我．．我想去美國。』


過了許久你仍然不作聲，於是便看看你作什麼。
可是，我卻看到你眼中退了一點色。


『仙道？幹麼默在哪裡？』

『你．．決定了嗎？』

『唔．．．還沒有啊，在考慮中。』

『打敗我．．真的那麼重要嗎？』


真的．．真的那麼重要嗎？


『流川．．．我說過我會等你的。』

『仙道你怎麼了？』從來沒有看過你這麼的認真過，而且眼神還帶點溫柔。

『流川啊，有一件事，我想告訴你的。』

『嗯？是什麼？』

『我．．我喜歡你啊．．你不要去美國可以嗎？』

『什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所能做的，便是睜大著眼望著你。

『我說，我喜歡你，我喜歡了你。所以，你可以不去美國嗎？』

『你這個白痴在說什麼？你又在開什麼玩笑啊？我不會再上你的當了！』


嘴裡是這樣說著，可是心卻跳得十分快。


『流川，其實．．你也喜歡我的吧？』

『什．．麼？』

『不然你怎會為了我而去美國呢？』


說起來也是，自遇到你的那一天開始，有不少事情都是為你而做的。
為了你，我會每天努力的練球。
為了你，我會很留意有關你的賽事。
什至，看球賽的時候，看的，只是你一人。
到了現在，想去美國留學，為的，都是你啊！怎麼會這樣？
原來我追求的，並不是為了打敗你，而是追求為了拉近與你的距離。
莫非如你所說，在不知不覺間，我已漸漸的．．愛上你？


『楓，想清楚嗎？其實我們彼此都愛著對方，只是你不發覺啊！
　其實每個週末的這一段時間，我應該在陵南練習才是的，
　可是，我就是不去，因為我要來這裡看我心愛的楓啊！
　你也是嗎？你每一次來，不只是為了跟我一對一吧！其實你也是想見我的吧！』

『不要再說了！我．．我．．．我不知道啊！！』


很亂很亂，當時的心情真的十分亂，平時不怎麼思考的我，
突然有一大堆問題在我的腦中打轉著，怎麼辦？


『好好好．．．不說了，我不說了。不過．．．』


這個突如其來的吻，停止了我所想的一切，不過我卻得到一個答案．．．

※

『楓？醒了嗎？早晨啊！在想什麼？』

『唔．．．沒有啊。』


結果是，我都是給你打敗了，而且是徹徹底底的將我打敗。
因為我知道，這一生我愛的，就只有仙道彰這一個人。
亦只有仙道彰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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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５．０２．２００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