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親是一個嚴肅的男人。
正直﹐永遠走在正道上﹐他一生曾犯下的錯誤屈指可數。
是個接近神的男人。
或許﹐就象旁人所說的﹐能夠在他完美的人生上加上污點的﹐就是有我這個不完美的兒子。
有著這樣一位的父親﹐是會令人十分痛苦的一件事。
但在感到痛苦的同時﹐我也不會後悔降生在這個家庭中。

我的母親很早就死了﹐對於她我實在沒有什麼印象。
我長的英俊﹐高大﹐我相信只有這點﹐我是完全的繼承了父親的遺傳。


我還記得﹐從我很小的時候﹐父親就已經要求一個五歲的小孩(我) 每天雞啼時分在院子裡練功。
我哭過﹐逃過﹐鬧脾氣﹐賭氣不吃飯﹐幾乎能用的方法都用上﹐還有一次我在他面前罵他是魔鬼﹐剛罵出口我就後悔了﹐當時我害怕得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那時候父親拿著木劍冷冷對我說﹐
『要離開的話﹐打倒我便行了。』
不可否認﹐這對於年幼的我絕對是個十分吸引人。
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挑戰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後﹐我便徹底的認清﹐要打贏眼前這個男人﹐恐怕還要過五十年﹐六十年。
我並沒有感到絕望。
大概是希望超越這個男人的希望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仰望他﹐追隨他的背影的目光。
幸好的是﹐因為戰爭的原因﹐他大部份的時間都不在家﹐而我也得以擁有一個正常快樂的童年。


偶爾﹐他也會露出溫和的神情。
那時我為了一個打賭﹐和書齋上的人比賽彈珠子。
結果只有五歲的是輸的好慘好慘﹐到後來更是被書齋的夫子發現﹐回家被告了一狀。
那天晚上我害怕的不敢回家﹐一直躲在書齋的書房裡﹐直到父親找到我。
我看著父親面無表情的臉嚇得直哆嗦。
誰知我聽見了父親有點低沉的聲音說道﹐『彈珠子嗎... 的確好久過了好久了啊... 』
我看不見自己聽見後的蠢樣。
父親帶著我到後院﹐在地上挖了幾個小坑﹐問我要了幾顆珠子。
早上仿彿是和沙坑水火不容的彈珠子﹐現在就象是乖乖的自己跳進坑裡﹐我驚訝得連父親說的幾句話都聽不見﹐父親只好重新再講解一遍。
我把這個方法教給了我的兒子﹐他至今打遍書齋無敵手。
事後我曾經問過父親是怎麼學會的﹐父親答道﹐『是個老朋友教的。』


到長大後﹐我也能夠更加多的了解父親。
他很喜歡下棋﹐我現在對圍棋的狂熱﹐他是要負大部份的責任。
圍棋其實來說十分容易上手﹐在這方面來說﹐我也算是小有天才。
從開始的讓子﹐到現在的各有輸贏﹐我卻也著實下了不少苦功。
如果能夠仔細看的話﹐我和父親喜歡的是截然不同的風格。
父親是屬於穩重周全﹐而我則是迅速猛烈。
我是故意造成這個局面。
說我是希望脫離父親的陰影吧﹗剛開始的時候父親沒少告訴我﹐有勇無謀的進攻是無用的﹐沒有周詳的後援就算是勝利了也無法長久。
這是父親縱橫沙場多年的經驗。
但我不同意﹐後援固然重要﹐但如果只注重後援﹐戰勢很可能會變成雙方的消耗戰﹐很多時候是需要攻其不備﹐速戰速決。
父親知道我的想法﹐他不再說下去。
只是看著我的眼光時﹐多了一點說不出的複雜。
好像... 透過我看著另外一個人。


在我成家後﹐無趣的父親經常被內子和兒子磨著在新年出去逛逛。
換下戎裝一身藍衣的父親看起來年輕多了。
我內子經常這樣說著。
在我還在被不知父親會不會生氣的不安心情而籠罩的時候﹐父親已經被我我兒子拖著走到小攤檔邊。
別看我父親外表一副文人的樣子﹐撈起金魚來可算是我一生中見過最笨手笨腳的人。
薄薄的一層紙哪裡承受得了金魚的重量﹐輕輕向上一拉就破了。
不知是否是我的錯覺﹐我好像聽見父親喃喃道﹐『原來那個傢伙騙我... 』
我實在是看不過眼挽起袖子想要親自出馬。
內子則拉著我的衣袖﹐笑著﹐
『難得父親這麼開心﹐就由他去吧。』
我聽得一頭霧水。
開心﹖她究竟是從哪裡看到我父親開心了﹖﹗
不過基於經驗﹐我還是決定乖乖的閉嘴。
結果沉默的後果﹐就是奮鬥了大半晚終於撈到了一條小小的金魚﹐和那老闆慇懃的身後不斷說著『明年再來啊﹗』的刺耳話－我們後來的幾年的確又來了... 那個老闆如果發財了可要好好感謝我們一家子。

新年晚上最受人期待的節目莫過于放煙火﹐能夠看到煙火的地方幾乎都已經擠滿了人。
父親對這熱鬧的場面一點興趣也沒有。
相對來說﹐看不到煙火的地方則是人煙罕見﹐就象我們現在站在的上游河邊。
父親一言不發的把從小販手中買來的風鈴掛在了樹上。
涼爽的晚風吹過時發出了叮呤叮呤的清脆響聲。
那一刻﹐我突然有種被隔絕的感覺﹐仿彿父親身在的地方﹐是我永遠觸碰不到的禁地﹐而我們現在正因為闖入了這片禁地而感到羞愧。
內子對我溫柔的笑了笑﹐抱起沉沉睡去的兒子﹐和我回府。


父親染病了﹐這幾天都半昏半醒﹐每次他睡著的時候﹐我都會有失去了什麼的心悸。
我開始在父親昏迷的時候跟他說話。
不停的說。
從我小時候﹐記憶開始的說﹐告訴他小時候他曾經因為我偷懶而讓我在寒天中罰站﹐告訴他每次和他比試的時候都會因為他出真力而被打得遍體鱗傷﹐告訴他我在戰場上受過的傷﹐有幾次差點以為再也見不到他...
父親可能不關心這些﹐但我確信﹐我必須說些什麼來維持他和這個世界的聯繫。
就象今天﹐您睡的實在是久了一點﹐那麼我就說個長點的故事吧...
還記得那年新年嗎﹖
我回頭看您的時候﹐看見您淡淡的笑了...

今天父親醒來了﹐聽我說了大半天話都沒有睡著﹐我卻不安起來。
一貫冰涼修長的手就象小時候一樣摸著我的臉。
父親只是靜靜的看著我﹐我突然醒悟﹐無論怎樣我也抓不住父親的手了。
我開始哭﹐三十多歲的一個大男人開始哭得像三歲的小孩。
您教我男兒有淚不輕彈。
您明白吧﹐失去的無力感需要用什麼方式來發泄出來﹐您一定能明白的吧...
父親拍了拍我的頭﹐閉上了眼。


那天晚上內子把我摟在懷裡﹐
『父親在一生中幸福過... 』
父親﹐你幸福嗎﹖



後記－

天音﹕這個算是生日賀文嗎﹖﹗(用雷轟死Ｋ)
龍啊... 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靈感在半夜三更襲擊(﹖)我﹐立刻起床打下來（其實是因為下午睡了覺晚上才睡不著胡思亂想）
這是你要的馬趙文(看得出來嗎﹖)(自毆)
歷史完全無視中﹗
至於撈金魚的那部份... 呃... 把日本的設定也拿過來了(爆)
中國的花街... 好像燈謎之外就什麼也沒有了﹖(汗)
不管了﹗反正無雙是日本製造﹐這些東西就隨便吧(混)

                                    
                                    你說這篇文不深………其實真不是深
                                    問題是…我不肯定narrator真是小雲的兒子（汗）
                                    不過你也說得對啦，不說馬超早死
                                    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的確是最最最幸福的情人吧（起碼他們這樣覺得）
                                    靈感在三更半夜襲擊…？你三更半夜怎麼這麼不正經啊！（啊）
                                    在半夜應該想一些拉布或者Ｈ的劇情，然後給我做禮物啊！（啊啊）
                                    說不定，我收到你的禮物會給你一晚喔（啊啊啊）←夠了
                                    我看得出事馬趙啊（笑）也看出來是馬超早死了啊（泣）
                                    你弄得我生日有笑又哭的，怎麼賠我（滾地）
                                    
                                    謝謝你啦～～～～（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