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影子
第二回
比達慢慢地睜開了雙眼,天已經亮了...
(啊?這裡……)
比達嘗試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
(對了……那個混帳知道了……終於被人知道了……然後呢?睡著了?)
背上還留著格古洛手指的溫暖...
『格古洛…?』
『早』
悟空就距離比達不遠的地方坐著,似乎已經睡醒了好一段時間了。悟空不忍吵醒熟睡中的比達,就一直坐在他身邊守著他。
比達回過頭,碰上了悟空的視線,又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比達想起這些恥辱,自然地低下了頭...
悟空行近比達身邊,想給比達一些安慰,把手放在比達的肩膀上。
比達立刻甩開了悟空的手。比達不想再被悟空觸碰。因為他知道那種感覺並不討厭,反而令比達覺得舒服。就是那雙手,昨晚竟然因為那雙手,比達安靜的睡著了。堂堂撒亞人王子比達,竟然要一個下級戰士哄著睡?比達討厭軟弱的自己,討厭需要依靠的自己。
『你不要碰我!』
比達咬著牙根說道。
悟空聽比達說的,把手放下。可是他的視線並沒有離開比達。
(媽的!竟然在這裡跟格古洛過了一晚!)
『我走了』
比達細小的身軀離開了地面,準備離開了。
『比達…』
悟空似乎想留住比達,可是很快又改變主意了。悟空覺得比達現在需要有自己的空間,好好的想一下。
『呃…好吧……我想悟天不見我回去,他也會擔心我的。』
比達把氣提昇,很快便消失在悟空眼前。
回到膠囊公司,莊子已經不在了,可是他可以回去的地方就只要這裡。莊子死後,莊子的爸媽也希望比達繼續留在地球居住,而且當時布拉才只有2歲,是很需要有父母在身邊照顧,莊子死去,杜拉格斯和布拉就只剩下比達這個爸爸了。就算公公婆婆可以照顧他們,他們最需要的還是自己的爸爸。當然,比達沒有拒絕,他不否認,他是很關心這對兒女。可是,他們會知道嗎?他們感覺得到嗎?
比達嘆了一口氣,丟下這個問題,脫了衣服,走進浴室內。溫熱的水灑在比達結實的肌肉上,比達閉上眼睛,任由熱水打在自己的臉上。
比達知道他對杜拉格斯是有點過份嚴厲的。不過除了嚴厲之外,比達實在不知道可以以什麼方式去表達他的“父愛”。他想他的兒子變得更強,而杜拉格斯也似乎很喜歡。
(我要變得跟爸爸一樣強!)
比達想起年幼時的杜拉格斯對他說過這句話,果然是戰鬥民族撒亞人!比達沒有忘記杜拉格斯當時那天真的臉孔下,那雙好戰的眼神,那雙興奮的眼神...
除了跟他一起修行之外,比達不知道他還可以跟杜拉格斯做些什麼了。比達知道那是不足夠的,可是還欠了些什麼呢?杜拉格斯,還有布拉,他們需要的不只是修行,不只是要變得更強,他們還需要更多。
比達和悟空不同,他是真正的撒亞人,面對著混著地球人血統的這對兒女,他是有點沒辦法的,因為他不理解地球人。就好象那些地球人不了解撒亞人一樣。撒亞人為戰鬥而生,除了要變得更強之外,就是吃飯。
(如果莊子還在生,她一定會告訴我的。)
比達關了水,拿毛巾抹乾身體,走出浴室。望著鏡裡面反映的自己,杜拉格斯長得很像比達。他已經18歲了,不單可以照顧自己,也有能力照顧妹妹布拉了。而且他們兩個不單是自己的兒女,他們也是莊子的兒女,他們以後要繼承膠囊公司。
(那麼,他們還需要我嗎?)
穿好了衣服,比達走出房間。經過布拉的房間,沒有人...(啊,對了,要上學…)杜拉格斯的房間也是空的,比達知道他的兒子一定是在莊子以前用的研究室在研究那些奇怪的機器。
杜拉格斯就坐在地上,滿地都是工具,忙亂地在搞完這樣搞那樣,一定是有什麼奇怪的新點子吧?比達從來沒有阻止杜拉格斯的興趣,更何況他得到了莊子的遺傳,他有這種天賦,就讓他做吧!
杜拉格斯全神貫注的在工作,似乎沒有發現比達一直在看著他。比達看著,突然想起未來的杜拉格斯,他們幾乎是一樣樣的!可是可能是因為環境不同的做成,未來的杜拉格斯比現在這個成熟許多,強壯許多。
比達行近杜拉格斯,故意發出聲音讓杜拉格斯發覺。杜拉格斯果然發覺了,回過頭,似乎很意外爸爸會在這裡出現...
『跟我練習吧!』
比達問道。除了練習之外,他不知道還有什麼可以跟他談了。
杜拉格斯回過頭望著面前的一堆機器一陣子,臉上難掩失望的神情。
(又是練習……我和他只可以練習嗎?)
杜拉格斯放下手上的工具,站了起來,面對著父親,說道︰
『好吧,我先去換衣服。』
比達點了頭,行出了研究室門外等杜拉格斯。杜拉格斯也離開了研究室,回到自己的房間換了輕便的戰鬥衣服,綁緊了腰帶,回到研究室門口。比達見杜拉格斯出來了,一聲不發,向著重力室的方向走去,杜拉格斯也無言的跟著比達後面。
比達打開了重力室的房門,確定了杜拉格斯已經進來,比達把重力調至100G。重力室的設計是一旦把重力調至1G以上,重力室的門便不能由外面打開,這是為了安全起見,不讓年紀小的布拉可以隨便闖進去。
『準備好了嗎?』
比達問道。
杜拉格斯點了點頭。
『是,準備好了』
比達打出了幾拳,杜拉格斯輕易便避開了。杜拉格斯也跟著還擊,揮動著拳頭,不過對比達來說也沒什麼威脅。很明顯,兩人都沒有認真交手,誰都沒有威脅到誰。
(又是練習!我究竟算是什麼?你有當我是你的兒子嗎?)
『啊--!』
突然間,杜拉格斯大喊一聲,一腳踢向比達的臉。比達對這突然其來的攻擊來不及反應,被踢得跌在地上。
比達站了起來,狠狠的望著他的兒子。用手指把口角的鮮血抹去,冷冷的說道︰
『你想跟我玩認真吧?』
杜拉格斯沒有回答,只把他的馬步站得更穩。
『我成全你!』
比達把氣提高,變身超級撒亞人,把拳揮向杜拉格斯。
杜拉格斯僅僅的避開了,也跟爸爸一樣變身超級撒亞人,眼睛也由原本的藍色變成碧綠色。
比達很快又在向杜拉格斯揮拳,始終力量上還是有差別,杜拉格斯閃避不來,比達的拳頭確確實實地落在他的臉上。他站了起來,用手背抹去口角的鮮血。望著自己手背上的血,又狠狠的望向父親。
『這樣我們就打和了』
比達冷笑說。
(--究竟當我是什麼??!!)
『啊------!!』
杜拉格斯再把氣提高,以超級撒亞人2的力量衝向比達。
比達還來不及反應,杜拉格斯的拳頭以落在比達的臉上。可是杜拉格斯沒有意思停止,另一個拳頭又向比達的腹部打下去,然後一記踢腿,把比達打得飛向牆上。
比達站了起來,望著超級撒亞人2的杜拉格斯,他不知道兒子是發生了什麼事。比達只想跟他練習,沒有傷害他的意思啊。可是杜拉格斯卻一反常態,竟然“認真”地跟父親“練習”?
『好啊!我奉陪到底!啊--!』
比達緊握拳頭,拉直了身體,力量提昇至超級撒亞人2。比達雖然不知道杜拉格斯是怎麼了,可是既然兒子想盡情跟他玩,他就奉陪他!
他遞起右手,手心向著杜拉格斯,當杜拉格斯意識到他爸爸想對他幹什麼的時候,氣功波已經從比達掌心發出,杜拉格斯趕快跳起,剛剛好避開了這下攻擊。比達也以極快的速度閃到杜拉格斯頭上,他用力一拳,打在杜拉格斯的腹部,把他打到地上。
已經手下留情了,不然這個重力室就要爆炸了!
比達向下望著他的兒子,杜拉格斯痛苦地抱著自己的腹部,鮮血從口中吐出。看見這個情景,比達皺起了眉頭。比達根本沒有意思要傷害杜拉格斯,他只是想跟他練習。在比達的意識裡,唯一可以跟兒子溝通的就只有練習,所以他沒有意思要打傷杜拉格斯的。可是為什麼今天的杜拉格斯這麼反常,他在生氣什麼?
他慢慢降落,杜拉格斯只是靜靜的坐在地上,頭髮的顏色已變回紫色,不再是超級撒亞人了。比達也跟著回復普通人的模樣。
『你究竟發生什麼事?』
比達粗聲問道。
杜拉格斯抬起頭,望著他的父親。比達看見兒子憤怒的望著自己,而最令他吃驚的是兩行在他臉上流下的眼淚...
『發生什麼事?』
杜拉格斯反問道。沒有理會從自己雙眼裡流出的眼淚,他繼續喊道︰
『你竟然還問我發生什麼事?你沒有資格問我!看你怎麼對我?你唯一會跟我說的話就是“練習”……!練習練習!煩死人啦!』
杜拉格斯越喊越大聲。
『我整天都看不見你,整晚不歸,是在跟悟空叔叔練習吧?好了,回到家了,你想做的又是練習!我對你來說就只有這個價值,而且我更不是排在你的第一位!你永遠都只會找悟空叔叔練習,到悟空叔叔說不再打了,你就回來找你的兒子練習!』
眼淚不斷從眼內流出,杜拉格斯控制不了他的眼淚,更加控制不了他的情緒及憤怒。
『說不定,我沒有你在會生活得更開心吶--!!』
最後這個話狠狠的刺中比達的心,很痛...
(對……我早應該知道,他不需要我…)
杜拉格斯只是低著頭哭泣著,他等著比達罵他,罵他孩子氣,胡亂說話!可是好一陣子,根本沒有任何聲音。杜拉格斯抬起頭,比達已經離開了...
離開重力室之後,比達漫無目的地飛行著。他覺得自己很失敗。他不能阻止菲利對他的侵犯,不能阻止母星被毀,超越不了格古洛,連自己的兒子也討厭自己...
飛了一段時間,比達隨便找一個地方降落。
當杜拉格斯出世的時候,在他心裡面,他是想做一個父親的。他的父親--比達王,把他交了給菲利。令他從小便沒得到過父愛,更不斷遭菲利凌辱!雖然比達沒有將杜拉格斯和布拉交給任何人,可是他又給了些什麼他們呢?
望了望週圍的環境,自己竟然不知不覺的來到了昨晚跟格古洛一起的這個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