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的愛

一向不算太多麻煩事的侍衛隊,自從從阿林比來了之後,似乎總是是非多多。
不是因為阿林比愛惹是生非,相反,他雖然活潑,但總是非常安份的。
是那些侍衛。
他們喜歡取笑阿林比那少女般俊美的容顏,總是"小姑娘、小姑娘"地叫他。最初他們只是在背地裡開他玩笑,到後來索性當著他的面叫喚起來。
阿林比的臉一下子脹得通紅。所謂年少氣盛,他刷地亮出劍來。
一場比試在所難免了。
我跟阿林比練過劍,可以保證那些侍衛一個也不是他的對手。
他們自然不會這麼想。一個小姑娘般的少年有什麼可怕?
我交叉著雙臂,站在一旁,準備看阿林比大顯身手。
果然,那些侍衛一個個敗在他的手下。
看著那些侍衛驚愕的模樣,阿林比得意地揮轉著手中的劍,臉上掛著勝利的笑容。
好一個意氣飛揚的少年。我也笑了。
此後,他們對阿林比誠心嘆服,再沒有人取笑阿林比像"小姑娘"了。
寶路特放假回來,我把阿林比介紹給他認識。看著寶路特的表情,我馬上知道他心裡也是在想:"這個小姑娘一般的人怎麼能當上侍衛?!"
我漫不經心地加上一句:"隊裡的侍衛都不是阿林比的對手哪。"
阿林比看著我,粲然一笑:"阿當斯大人除外。"
我的心突然顫抖了一下。那笑容……
寶路特一開口,隨即中斷了我心中的異樣感覺:"真的?那不知跟我比怎樣?"
我笑了。我就知道寶路特不服輸的脾氣。
阿林比笑說:"這些日子常聽阿當斯大人提起寶路特大人呢。我若有這個機會,會覺得很榮幸。"
"好小子!"我不禁脫口而出。一般人看到寶路特那異常高大的身材時,多多少少總會有點卻步。可是阿林比想也不想,而且看起來一貫輕鬆。
我們三人到了練習室裡。老實說,我有一點擔心。阿林比的纖瘦,怎麼看都不像能抵得住力大無窮的寶路特。
可我是多慮了。阿林比不但劍法出色,而且頗有智慧。他彷彿一開始就知道硬拚是打不過的,所以總是讓寶路特先出劍,他迎擊時也不從正面抵擋,而是斜斜地向下削去,讓寶路特每一劍都往下滑,消磿他的氣力。這樣打了好一會,寶路特氣力不繼,阿林比此時不費力氣地把劍一刺一挑,寶路特劍已脫手。
"承讓。"阿林比帥氣地行了軍禮。
"好傢伙!"寶路特抹著額上的汗,在阿林比背上拍了一把。"阿當斯,你說的不錯,果真是個好傢伙!我從此服你了!哈哈哈!"
阿林比彷彿被寶路特坦率的個性逗樂了,開懷地笑了起來。
我也笑著掩飾內心的顫動。
為什麼?這年輕人的笑顏有著少女般懾人心魄的力量?
少女般、少女般。這樣的形容詞一直在我腦海中盤桓不去。
不錯,在那意氣風發的少年模樣背後,在那英氣凜凜的劍士服裝之下,隱隱散發的是少女的氣息。
阿林比……是他,還是她?
等等,我在想什麼白痴的東西?我真是有毛病了。
劍士自然是男的!自然,一定,沒錯。
"今晚和我們一起去喝杯酒吧?"我拍了拍阿林比的肩頭。